武陵城,
慕容恪身上的伤势比较重,所以继续留在雷家养伤,除了武陵城的知府和守备,他没有接见其他官员,也不允许再让其他人来雷家找他,他既然是微服出巡,就不想劳师动众,而且出巡的队伍如今还在南越,要是天天都有官员来见他,很快消息就会传开的。
因为慕容恪的命令,武陵城的官员终于不再天天到雷家来求见了。
雷冰芙也觉得耳根清净,不用再想方设法将那些人请走。
虽然还是有人想要来见慕容恪。
她已经不止一次把雷老爷给打发走了。
“娘娘,二姑娘请的大夫都到了,正在大厅候着。”有下人来给雷冰芙回话。
终于来了!雷冰芙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她转身进了屋里,望着躺在长榻的慕容恪,她低声说,“皇上,臣妾有点事想去处理行吗?”
“你母亲的事?”慕容恪淡淡地问。
“是。”雷冰芙点头。
慕容恪抬眸看她一眼,“去吧。”
得到慕容恪的同意,雷冰芙立刻来到大厅了。
根据雷洁婷所说的话,这一年来,她给雷夫人一共请了六位大夫,有四位都是外地来的,只有两位是武陵的大夫,雷冰芙之前已经查问过两位本地大夫的药案,并没有可疑的,最可疑都是从外地来的四位大夫里面。
她已经不再让其他大夫给雷夫人医治,全都交给御医了,虽然她知道雷夫人是中毒,可证据早就被消灭了,她想找也不好找,雷洁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好像还差一个人。”雷冰芙望着雷洁婷淡淡地问道。
“刘大夫摔断了腿,病重无法前来,让人将当初给夫人医治的医案送来了。”雷洁婷说道。
雷冰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这么巧,居然在这个时候摔断腿还病重了。”
雷洁婷垂着头,不卑不亢地说,“听说刘大夫是上个摔了腿,只是因为年迈,所以才因此病重……”
“他的人既然没来,你说什么都可以了。”雷冰芙淡淡地说,不用查也知道来的几位大夫肯定没有问题。
“娘娘,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夫人的病情已经有起色,难道还不够吗?”雷洁婷问道。
雷冰芙说,“本宫为什么要找这些大夫,你心里清楚地很。”
“我不清楚,还请娘娘明说。”雷洁婷一脸坦然地看着雷冰芙。
“你们都下去。”雷冰芙将大厅的其他人都打发下去,反正她让这些大夫前来,无非就是想要试一试雷洁婷,哪个大夫没有来雷家便是哪个大夫有问题。
那位摔断腿的刘大夫,说不定连命都已经快没了。
雷洁婷目光凛然,一点不见心虚地看着雷冰芙,“娘娘有话直说。”
“你管家有一年了吧,知道夫人是什么病吗?”雷冰芙一手端着茶盏,慢慢地啜了一口茶,眼也不抬地问。
又来了!每次面对雷冰芙这种傲然无视她的姿态,雷洁婷都无端生出一种卑微的感觉,明明她什么都不比雷冰芙差的,可是,这个女人偏就有一股天生的傲然气势。
“大夫说了,夫人是心疾,想来是太想念娘娘了。”雷洁婷说道。
“确实很像是心疾。”雷冰芙冷笑一声,“不过,只是像而已。”
雷洁婷神色不变,“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以后郭姨娘有同样的心疾,你自然就能明白了。”雷冰芙微微一笑,不就是一种慢性毒药么,好歹她在宫里纵横了大半辈子,随便一样就能够悄然无声地用在郭姨娘的身上。
她不怕告诉雷洁婷,便是想要让雷洁婷知道,真的想要害人,她的手段还太嫩了,她让雷洁婷千防百防都别想防住。
雷洁婷的脸色微微一变,“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雷冰芙说,“你心里明白得很。”
“我姨娘若是有三长两短,你……”雷洁婷气得叫道,“你要是敢给我姨娘下毒,我定不会放过你。”
雷冰芙站了起来,将茶盅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本宫何时说要下毒了?你不是说夫人是思女心切才有了心疾吗?怎么换了在郭姨娘的身上,那就是下毒了?”
“我……”雷洁婷哑口无言,她一时口快,居然没有想到让雷冰芙给抓住把柄。
“雷洁婷,你是不是以为消除证据,杀人灭口,本宫就查不出夫人是怎么病的?你当本宫是那么好欺瞒的吗?还是你以为本宫这辈子都不会回雷家,所以你才敢对夫人下手?”雷冰芙淡淡地问,她知道雷洁婷不甘心只是个庶女,一个志比天高的女子,靠的却是这样龌蹉的手段。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雷洁婷沉着脸说。
雷冰芙冷嘲看着她,“你以为夫人死了,郭姨娘就会被扶正,你便是雷家的嫡出小姐?雷洁婷,本宫还活着呢。”
只要她活着,她们母女就别想在雷家太得意了。
“娘娘,这一年来,我姨娘恪守本分,每天都到上房给夫人请安,我尽心尽力地给夫人侍疾,没想到却换来您的怀疑。”雷洁婷悲愤地看着雷冰芙。
雷冰芙像是听到笑话一样掩嘴笑着,“恪守本分,尽心尽力?说得真好啊,二妹妹啊,你我好歹当了十几年的姐妹,本宫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是清楚的,夫人这两年受的委屈,你们母女会慢慢体会的。”
“娘娘,无凭无据,你怎能冤枉我?”雷洁婷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