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栏杆静静的伫立在那,刘瑾儿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栏杆,小巧的脸蛋上出现复杂的表情。荷花池因为王妃落水周边全部都加高栏杆,原本可以轻易站在池边嬉水,已经不可能。
“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怪冷的。”搓手顿足的侍女欢欢,扁嘴劝着自己的主子。刚刚柴夫人来劝,主子没有回去,柴夫人走,自己劝应该会好点。
刘瑾儿望望天,天边的那块乌云已经飘过来,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梅影院的厅中火盆旁,王府中重要的管事垂首站立,静静地等待肃王妃的训示。他们低眉顺目,各个都是精炼干将,自然懂得王府的规矩。
管家叶华站在最前面,同样看着月蝶舞,神情肃穆。他浓黑的眼眸中没有波澜,说明他心没有一丝起伏。有资格和叶管家并排站的自然是崔嬷嬷,同样神情肃穆。
这群人精站在这,全都是夙沙潋晨的命令,说是要让月蝶舞管教,免得再次半夜掉入荷花池。月蝶舞可悲地望着他们,心里一个劲问候夙沙潋晨的祖宗。这不是叫她做恶人,做恶人也就罢了,还是个没实权的恶人。
怎么办?衡量再三,月蝶舞清清嗓子,说:“这王府规矩想必你们被本王妃清楚。那本王妃就不多话,安守本分,细心替王爷和主子们办事,自有你们的结果。倘若动什么歪心思,谁也保不住你们。”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应道,如同刻板的木头。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月蝶舞肃穆地说:“知道就好。本王妃只要你们记住一句话,好自为之,安守本分。叶管家,崔嬷嬷,你们留下,其他人散了。”
各个管事没有的动作,依旧如同木雕般站着,没有散去的意思。月蝶舞笑笑,看样子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害怕这个老家伙。
叶华和崔嬷嬷对视一眼后,才对众人说:“王妃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以后安守本分,尽心办事,王妃不会亏待你们。都散了吧。”
叶华的话音刚落,管事们有序地退下。他们快步走去,一刻都不敢停留。
“叶管家很是威风。”月蝶舞眯着眼,嬉笑地说叶华。
叶华低头不语,月蝶舞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从而无法猜测他的心思。好一个忠心的管家,这个老狐狸。
“崔嬷嬷,上次交给你的东西,找的怎样?王府中有女眷用这种香料吗?”
崔嬷嬷摇头道:“没有,王府的侍女和嬷嬷从不用这种香料。”
“你确认吗?”
“老奴亲自去确认的。”
月蝶舞沉默,那种淡淡的丁香味,就是推自己的人身上带着的。而且从感觉上说,那样纤细的手,只会是女子。如今崔嬷嬷亲自确认都没能找到,想必不是下人用的。可是……月蝶舞再次看向崔嬷嬷,只看到她面无表情,淡淡的眼神中不辨喜怒。
“那就算了。王府中的侍女一般都用什么样的香料?”
“都是平常用的茉莉等花。”
“那就这样吧,也不必再查下去了。免得弄得王府人心不宁。”
对面的两个人先是怔住,然后面面相觑,再就是释然,齐声应了句是。
“你们先回去吧。崔嬷嬷,那些站在外面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王爷叮嘱的,说是王妃您好动,经常磕着碰着,特意加了几个侍女给您用。”
月蝶舞翻个白眼,感觉自己要脱力。自己需要那么多人看着吗?这监视绝对是没有任何空隙,上次的四个,再加上这次送来六个。
只好让荣哥和鸾鸟去安排好她们,更让月蝶舞无语的是,梅影院的侍卫也跟着多起来。
“王妃,王爷对您真够上心的。”荣哥看着这些人,笑对月蝶舞说。谁知道月蝶舞瞪了她一眼,不悦地扁嘴,坐在院子中弹琴。
雪花纷纷扬扬地散落在梅花之上,院子中的人轻轻地弹奏着古琴。
古琴——清幽,音色醇厚淡雅,琴音脆如金玲,是把上好的古琴。月蝶舞拨动琴弦,弹奏心中的烦躁和忧虑。大概是心事太过重,手指活生生拉出个口子,滴落的鲜血染红琴弦。轻骂一声,月蝶舞恼怒推倒桌子,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月蝶舞冲着鸾鸟大叫:“鸾鸟,我想杀人。”
鸾鸟默然收拾地上的东西,没有说话。
“真的。”
“嗯。”
“杀了夙沙潋晨。”
“王爷武功比王妃高。”
……
被噎的月蝶舞重重地坐在椅上生闷气。
“王妃,别乱想。又不是王爷做的。”荣哥无奈地劝说,害怕月蝶舞哪天抽筋真的去杀夙沙潋晨。这可不行,还是先劝劝再说。
“始作俑者。我弄成这样都是他害的,中毒、内伤、落水,哪件事情不是因为他。”
“这王府中,人人都有害您的理由,人人又都没有害您的理由。”
荣哥这话说得离奇,月蝶舞转头看着她。
自知自己说错话,荣哥闭上嘴,没有再说下去。
月蝶舞一脸奸笑,问:“荣哥,你说我对你怎样?”
“很好。”荣哥的脑门开始冒汗,眼睛转向旁边的鸾鸟,不停朝她努嘴。
“别看鸾鸟,她不会说话的。荣哥,说实话吧。”月蝶舞直接打破她的希望,缓缓逼近荣哥,荣哥连连后退,紧紧抿嘴,没往下说。
鸾鸟突然插嘴道:“荣哥,那个人你不能确认,而且我们两个只是看到背影,无法确认就是锦翠。”
“锦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