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天抱过来的书都是他心爱的画册,可那画册的内容已经全部是新的。这段日子,月蝶舞重伤躺在床上,曜天都是在看尉迟永清留下的旧的画册。而那些讲书的太监都只是会读书,不会做画册。怎么他今日带过来的画册都是新的,而且还是新做不久的。
“你的画册是哪里来的?”
“嗯。是,是,公公给我的。”
“公公?哪个公公呀?”
曜天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半天没能想清楚。半天答不上来,就只说是宫中的太监给他的。
鸾鸟和月蝶舞相互对视一眼,如今宫中的太监都是夙沙潋晨让影月一个个查过身世,确认能用的人才留在宫中,其他的一概全部放出宫,永不再用。而凤晨宫的太监,荣哥和鸾鸟再一个个筛查一遍,确认都是熟人才敢用。留在太子身边的太监也都是月蝶舞亲自挑选的,其中没几个能认字,更别说会做画册了。
看画册上面的内容都是一些书上面的内容,道理深入浅出,很适合小孩子看。和尉迟永清做的画册如出一则,完全是尉迟永清的手法。
“快,去查查。这几天都是谁陪着太子。”月蝶舞吩咐道。她盯着画册出神,有种莫名的感动。
荣哥查过之后,把那个读书的太监找了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几岁的孩子,长得端正,只是身体有些单薄。
月蝶舞一看便认出他,“小玄子,这几日都是你陪着太子读书的?”
“是。”
荣哥把那些画册递给小玄子,问道:“这画册是你做的?”
看着那些画册,小玄子摇头,认真地答道:“回娘娘,不是。这些画册都是太子殿下旧时书桌上留下的。”
“真的?”月蝶舞目光如电,像是穿透小玄子的身体,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被上面的目光看得浑身难受的小玄子,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年纪小小似乎很有分寸,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太监也都会再为自己说上两句,而他没有,只是匍匐在地上。
“小玄子,本宫当初选中你,让你陪伴太子读书。你知道原因吗?”
小玄子起身,说道:“知道。娘娘的恩德,奴才不敢忘怀。”
“好,本宫最不喜欢底下人说话,尤其是在太子身边的人说谎。一般而言,本宫会把这些不说实话的人拔掉舌头。你可知道?”月蝶舞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小玄子,不怒自威的架势,让底下的人心中发寒。
底下的小玄子自然此时,真还有点害怕起来,毕竟他还那么小。在宫中混生活,已然不容易。原来他就是在一个苦役房那边做事,一次他被自己的师傅打,让月蝶舞发现,月蝶舞可怜他,又见他认识几个字,才把他招到凤晨宫,让他陪伴太子。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画画册,至于说在曜天的书桌上拿书,那就更不可能。
尉迟永清离开后,月蝶舞亲自收拾那书桌上的画册。每一本的内容,她都检查过,根本没有这本画册。
再看回小玄子,他被月蝶舞的气势一压,人都开始发抖,显然是开始害怕。
“还不说。再不说,把你扔会杂役房。”荣哥呵斥道。
一听说要被发回苦役房,小玄子害怕起来,忙回答道:“奴才说实话。这些画册都是晚上送到太子的书桌上的。前一段时间里,有人闯入奴才的房间,说奴才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结果奴才。”
“于是,你就天天读这些画册?”
“是。”小玄子有些哆嗦,害怕皇后生气真把自己送回杂役房。那个地方怎么能和凤晨宫比,如果回去还真是受罪。
见小玄子说实话,月蝶舞点头,摸着自己的下巴。而她怀中的曜天则为小玄子求情,求自己的娘,别把自己的玩伴送回去,要是送走,他就没人玩了。
当然不会把小玄子发回杂役房,刚刚的话不过是吓唬他。他都说实话,自然没必要。
“你起来吧。带着太子下去玩吧。”月蝶舞吩咐道。
小玄子如蒙大赦,起身领着曜天往外走。惊慌到差点连路都走不了,曜天只笑话他。
尉迟永清半夜给月蝶舞送药,又给曜天送画册。想来一定是在附近,而起就是在宫中。不在太监中,就是侍卫和禁军中。侍卫和禁军一向都严格,想要混进去比较难。那个就是在太监,宫中的太监不少人,很难全部检查。
“娘娘,说不定,他其实是躲在宫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那他总要吃饭呀。”
“那很好办,宫中三个厨房哪没吃的。”
月蝶舞皱眉,说的也是,这个皇宫太大,想要藏一人很容易,只要这个人不招摇。或者他直接戴上人皮面具,躲藏起来根本不是难事。只要他不在半夜杀人,根本就不会让暗卫注意。
想来半天,月蝶舞觉得不如设个套,把他引出来。她拿着自己的瓷瓶,上一次派人守着,他把守的人打晕。写的信也不回,那么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忽然她想到一件儿时的往事,嘴角上扬,月蝶舞在鸾鸟的耳边嘀咕好一阵子,鸾鸟惊讶地问:“皇后,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过分,快去吧。”月蝶舞笑笑。
晚上,厚厚的乌云遮蔽所有光,凤晨宫灯笼的数量减少,道路有些黑。那些守夜的太监躲在背风的地方打瞌睡。
三更之后,曜天的书房的门开一个缝隙,一个人影闪进去。他从怀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