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凌霄派的山门前,望着山门上的鎏金大字,清羽没有动。
来来往往的弟子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从一柄断剑上落下的女弟子,守山弟子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这位师姐,到了山门为何不入?”
“我想多看一眼。”清羽回道,拿出回音石,捏在手里,淡声道:“天瑞,我们回家了。”
在一众守山弟子奇怪的目光注视中,她缓步入了凌霄派。
一步一步地走着,清羽捏着回音石,遥看群峰,山岚袅袅,清风拂面。
“天瑞,你爹爹到底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然而,冰凉的回音石怎么可能回答她?
蓦然,她眼前闪过几道华光,清羽眼睛一眯,待到华光消失之时,三个身着锦绣袍服的修士已经落在她的面前。
当先一人,面容憔悴,恶狠狠地盯着她,眼中迸出仇恨的光华,“你是怎么杀了我儿的?”
清羽摇头,觉得此人莫名其妙,“师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人一个闪身,落在她的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你身上有天瑞的气息,天瑞最后是跟你在一起的,你说,不是你害的她还会是谁?”
清羽感觉快要窒息,然而听到面前这人的话,还是睁大了眼睛,“你……是……天瑞的父亲?”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她艰难地举起手上的回音石,“天……天瑞在这里。”
“回音石?”身后一人闪身而过,一把拿过她手上的回音石,微一激发:云姐姐,这里好冷啊……我们会不会见到那些怪物……
“天瑞!”捏着清羽脖子的那人松了手,抢过回音石,“这是……这是天瑞的声音。”他激动得老泪纵横,脸贴在回音石上,一遍一遍地道:“天瑞……我儿……天瑞。”
“棋风师弟,事情已经这样了,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我看这个弟子说不定知道什么,不如就问问她好了。”明扬真人上前,怜悯地看着清羽,“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师叔,弟子云清羽。”
“好,云清羽,你可愿与我一道去执法堂?”
“执法堂?”清羽仰头,“师叔,我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去执法堂?”
“你放心,我们只是问问你关于何天瑞的事情。”明扬真人平淡地说。
清羽看了一眼涕泪纵横的棋风长老,原来,他就是天瑞的父亲。
“好,弟子愿意。”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去了执法堂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要明扬师叔亲自押来?”执法堂的弟子看到清羽,窃窃私语起来。
“不知道,不过我好像看到棋风长老了。听说他的女儿去世了,连长生灯都灭了。”
“你们不好好干活聚在这里干什么?”明扬不悦道。
众弟子忙作鸟兽散,不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三位真人落座,清羽自然是没有位置的,更何况,眼下她身上还带着杀人的嫌疑,是被审问的对象。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务必完备。”明扬真人说道。
清羽对上明扬真人的目光,又看到棋风长老通红的眼睛,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弟子和天瑞……何师妹是在赤城认识的,当时弟子刚刚从星城接受前往赤炎国探查赤炎国雪祸的任务……”
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来,最后说到一行人前往赤炎国国脉,一路的所见所闻,她都一五一十地没有丝毫隐瞒地说了。
“弟子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师叔明鉴。”说到后面,她已经哽咽了。
“哎,依她所言,此次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棋风师弟,不如就算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明镜真人开了口。
只是他刚开口,就被何棋风打断,他冷哼一声,盯着清羽:“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的江喻远呢?他人呢?”
“弟子也想为何师妹报仇,只是江喻远的修为实在太高,弟子着实不少他的对手。”
“那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清羽摇头,“弟子不知,弟子只知道她杀了所有人,夺了赤炎梭就走了。”她本想解释一下关于江喻远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这个人行踪诡异,目的不明,就算是说了恐怕也只是给自己找麻烦,到时候更说不清了。
“哼!”何棋风冷冷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既然说他杀死了所有人,那么他为何又单独放过了你?你分明就是跟他是一伙的!”
“弟子不是!”
“不必再说,你见同门有难,见死不救,单是这一条就可以将你逐出凌霄派!”何棋风站起来,走到清羽面前,“你既然说你与他不是一伙的,那你可愿意让我搜魂?”
“搜魂术!”清羽一愣,脸色顿时一白,“弟子愿意对心魔发誓。”
明扬、明镜两人听到这话,豁然起身,满是不可置信,明镜真人道:“师弟不可,这搜魂术极耗神魂,被搜魂者非疯即死。”
“难道就要杀死我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吗?”何棋风眼露哀色,“天瑞是我唯一的女儿,如今,她死不瞑目,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都不可以吗?”
明扬真人道:“师弟,她既然已经愿意对心魔起誓,难道还不行吗?”
“不行!”何棋风一扬手,“以她的平庸资质,要结丹根本就是妄想,至于心魔,她当然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