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就要出门,祝长宁却拉住了她,在她不解地目光中捏了一个法诀,那一缕缕淡紫色的头发又变回了黑色。
清羽一愣,看向祝长宁,“师父,我这是……修炼了《花灵诀》的缘故吗?”
“或许是吧?”祝长宁叹息一声,“以后千万要注意了,若是让旁人知晓,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
“我会注意的。”抚摸着发丝,清羽轻叹,她更加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
……
清羽和阿奇一人一果盯着挂在面前的画像,久久不语。
这画像石师父凭着记忆画出来的,画上的人卓然而立,飘逸脱俗,鸣佩环绕,仿若谪仙,只是那发尖的淡紫色与她的头发颜色一般,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慈爱,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树桩一般的巨人,似乎在时刻戒备着。
清羽看着看着就流泪了,这就是师父记忆的父亲和自己吗?
“主人姐姐,你不要哭啊,看到你爹爹了,你怎么还伤心呢?”
“我只是高兴,我总算知道他是谁了,总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狠狠地吸了吸气,清羽笑了,带着泪水笑了。
小心收好画像,若有所感,她走出房间,看到火焰的时候愣了愣,低下头,埋在火焰的颈窝,闷声道:“火焰,以后我们可能很久都不能见面了,你会忘记我吗?”
火焰不能说话,只是用头轻轻抵着她的头,清羽知道,它是明白的。
摸了摸火焰的脑袋,她微微一笑,转身关上了房门,设下了结界。
祝长宁走了过来,站在火焰的旁边,摸了摸它的脑袋。看着禁闭的房门,轻叹了一声,“我们走吧。”
自那之后,清羽便闭门不出。潜心修炼。
她想要的外出历练也因此而搁浅,除了修炼,她什么都不想。
冬去秋来,转眼五十年过去了,她住的那间屋子已经完全被藤蔓覆盖。祝长宁时不时地会过来看看,给她送丹药灵石,见她好好的才放心离开。
……
……
“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伤……还是没能解决吗?”甘华清看着渐渐显露出老态的祝长宁,说道。
以前他们还抱着希望,但是,随着时日愈久,他们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祝长宁并不在意,似乎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师兄他们不知道那就不必知道了,他们知道了还会为自己担心,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他们担心。
“我没事。”
“真的吗?”甘华清明显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没有,师兄你不要乱加猜测了。”祝长宁淡淡道。
甘华清见从他那里得不到答案,他转而面带喜意地说道:“澄光已到了结丹后期,已经在准备结婴了。他天资不错,说不定不用多少年我们凌霄派就能再增加一位元婴真君了。”
“师弟,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发现祝长宁在发呆。甘华清皱了皱眉。
祝长宁很快就反应过来,“没什么,我突然想到小羽的丹药或许要用完了,我要回去看看了。”
“你对你这个弟子倒还真是上心。说起来她闭关已经多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丹?”
祝长宁的步子顿了顿,“我的弟子一定能够结丹。只是,师兄,我不得不提醒你,澄光结婴的事情我希望可以缓一缓。”
“为什么?”甘华清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我们凌霄派好,师兄,你该不会想着我的悲剧在澄光的身上再发生一次吧?”他仰头看着前方,语气淡然。
甘华清心神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师弟,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年的事不是意外?”
祝长宁苦笑一声,却没有回头,“师兄,我去看看小羽。”
言罢,他飞身离开。
甘华清豁然起身,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影子,久久没有说话。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长宁师弟满身是伤地回来,然后便匆匆离开,直到几年之后才回来。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
……
祝长宁离开自然不是因为要回去看徒弟,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要怎么说,如果师兄知道了,他会怎么样,可如果不知道到时候澄光难免不会走向和他一样的路。
那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不想看到凌霄派再次受到这样的打击,可是,他更加明白师兄们的性子,凌霄派禁不起那样的风浪。
站在山前,任寒风吹刮着他的身体,他皱着眉头,久久地思索着,沉默着。
身后,有人过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
“掌教师兄。”
魏凌玄默默地看着小师弟,“华清师弟说你有心事?”
“嗯。”他没有否认,“只是不知道该要怎么跟你们说,所以就没有开口。”
“师兄,让我好好想想,等我想通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好不好?”近乎压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响起,带着恳求。
魏凌玄从未听他这样跟自己说过话。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师弟一直都是最沉稳的,就是话少了点,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也不愿意跟别人说。他明白,或许是因为当初的那件事情,所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才回不到当年的那般。
“师兄没有逼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事。如果你觉得澄光晚一点结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