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曹小月送走，武婉归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雪碧关于替身的事儿。她都不知道她还有个替身，而且就连雪碧都有替身。拓跋这幕后工作做的可真够到位的。
“我有替身？是谁啊？”
雪碧简单的回了一句，陈嫦歌。
陈嫦歌？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是不是那个伪白莲花真心机女的那位？她在贵女院跟前第二次刷脸就是因为这个陈嫦歌的告发。
这个人怎么会成为她的替身？
“那你呢，你的替身是谁啊？”料想细究下去也不会有人答，武婉归干脆的把这个问题跳过去，又问向雪碧。
闻言，雪碧依旧一脸木然，没有半分表情的开口。
“你忘了，我才是替身。”
她接替妖媚统领做武婉归身边的女侍，为了避免麻烦，一直都是带着人皮面具，伪装成妖媚首领的模样的。
呃，雪碧的意思不会是。宫里头的那位就是小媚本人吧？当初得知自己无比信任的小媚竟然背地里和拓跋勾结在一起盗取她的血结契。
那时候确实是气得不行，也难过厉害。觉得被身边的人背叛，心痛不已，不愿再见小媚。但如今看来，其实小媚本来就是拓跋安插在她身边的人。
各为其主罢了，大抵是经历了那一次痛彻心扉的背叛。再听武荣做的这些事儿，反而淡然看开了许多。
“雪碧，你本来是什么模样？”人皮面具这么厉害，她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番雪碧的脸，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这就是一张性感的嘴唇，桃花眉眼，尖下巴，高鼻梁的美人脸，和小媚的一模一样。
“二小姐还是不要看了。”雪碧没有丝毫脱下人皮面具的意思，直白的拒绝了她。
“……”被冷硬的拒绝习惯了的武婉归，淡然的转头，去做别的事。
印象中，她来过一次质子府。不过那次来的时候是深夜，拓跋又给渲染出阴气森森恐怖的气氛来弄得她心慌意乱的，都不曾看过。
如今趁着阳光正好，再看这质子府，其实修得挺漂亮的。她住的房间很宽阔明亮，衣柜摆设都很齐全精美。大唐对于拓跋这个质子，十分的优待。
透过窗户看看外面院子里的景色，武婉归萌生出要出去看看的念头来。问了雪碧得到许可后，就走出门去，踏上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方才她就看到这里有一棵大树，郁郁葱葱的，明明是硕秋时节，却不开花也不结果。站在树下，嗅起来却有阵阵清香。
武婉归认不出来，回头去看雪碧。谁知把雪碧也给难住了，这里从前是主子的院子，向来不许人踏入，她并不知道这里有棵树。
“袖梅子在春天就已经摘了放在罐子里盐渍，到了年关的时候才能吃。”武婉归头还没扭回来，耳畔响起拓跋声音，伴随着的还有深深的吸气。
这树下的味道总是那么的清新好闻，有种家乡的味道。
袖梅子，不曾听说过。她只吃过话梅子，味道不错买一袋能吃好久。武婉归已经有些习惯拓跋朔华的神出鬼没了，自然而然接着问下去。
“梅子树秋天应该会叶黄飘落吧，这棵树怎么不会？”刚刚她差点儿以为是岁寒三友里的松柏了，幸好没说出来，不然太丢脸。
袖梅子是大漠特有的一种树，只有在雪山深处才会生长，一年四季都是青翠溢香，被雪山子民奉为神树。当年大漠王被袖梅子顽强不屈的生命力所感染，便从大雪山里将袖梅子带出来后，就种在了皇宫里。
巫神山的大巫们也说袖梅子有奇效，可种。从那以后，拓跋皇室里每一个皇子出生之后，母妃都会为皇子准备一株袖梅子的幼苗。等皇子会走路了，就亲手种下去。
袖梅子不畏严寒，四季如春，寿如南松。拓跋皇室也是如此，千秋万代，代代相传，永痕不灭。
“我的袖梅子被我带到了这里，种在了质子府，如今也有十二个年头了。”扶着这棵象征着皇子之命的雪山神树，拓跋朔华有些感慨。
他小时候的记忆很少很少，但是拓跋皇宫里那一片片的袖梅子树，他还没有长牙的时候就被喂过的盐渍袖梅子的味道。
那是母妃的味道，也是王宫的味道。
“那你的这棵树种在了这里，将来呢要怎么带回去？”长安到大漠王都万里迢迢，这样一棵树要怎么移栽才行啊？
现在看没有汽车飞机什么的。武婉归仰头看着这棵雪山神树，也觉得意义非凡。
带回去？为什么要带回去？他的树种在这里，永远不会带回去。他会像第一位拓跋王那样，将自己的袖梅子树种在自己的国土里，而唐王朝终将成为他的国土。
“你想尝尝看吗？”
啊？什么？武婉归听到拓跋朔华的问话，疑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盐渍袖梅子，三月初摘得，已经盐渍了六个月多月，应该可以入口了。”到年关的时候味道会更好，但他总是忍不住早早的就开始吃，哪怕嘴里被裂出了口子也不不在意。
这个时候吃，袖梅子还没腌制好吧。吃起来会不会裂口？武婉归还没来得及点头，拓跋已经三步两步蹲在袖梅子树下，徒手就开始挖了起来。
不要告诉她，盐渍袖梅子的罐子在这树底下埋着……
难道不会有小虫子有雨水渗进去吗？被蚂蚁爬过吗？这样酸甜的东西，很招蚂蚁吧。呃，突然就不那么想吃了诶。
求问，她不吃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