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推开门,偌大的套房不见炎熠的身影。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沙发上丢着他的衣服。
哗啦啦……
听到一阵水声响起,她便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诺达的卧室最里边,全透明的浴室里显影出白色的雾气,男人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
霎时,安暖红着脸慌忙转过身去。
片刻,浴室里已然没了水声。
“哐啷——”
浴室的玻璃门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晶莹的水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流淌下来,蜿蜒直下。
“东西拿来了?”
“嗯。”安暖转过身,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只见他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古铜色的紧实肌肉,纹里清晰而富有张力。细细的水泽顺着结实精瘦的胸膛,流向轮廓分明的六块腹肌,性感立体的人鱼线。
这个男人,此时浑身都散着一种致命的狂狷性感,恣意的男性诱惑。
不过,安暖仅仅只是匆匆一睨,这些画面便被她习惯性的给自动屏蔽掉了。
炎熠围着浴巾站起身,光着脚,迈着散漫而慵懒的步子朝着安暖走过来,伸手过她手里的袋子。
薄唇轻启,眯着眼睛冷睇着她:“为什么没去马尔代夫。”
果不其然,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走的时候,拿错了票。”安暖咬着嘴唇,吞吞吐吐道。
他的喜怒无常在她的小时候已经领教得够够的了,所以现在她只能老老实实道出实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安暖一点也不胆小,也不是怕事。能忍则忍,这只对于炎熠,能够避的还是避一避的好。
“是吗?不是爷爷派你来跟踪我的?嗯?”
炎熠冷睨着她,目光深邃迷离。
安暖小脸微微泛起,对上他的冷眸,努力用平静的语调道,“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拿错了票。再说……我们结婚前彼此约定好的,为了双方的利益,我怎么可能违约……”
炎熠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黑眸里闪过一丝嘲讽,“很好,你倒记得清楚。”
他倏地笑了,唇角轻勾,皮笑肉不笑的,嗓音冰冷到了极点,“倪安暖,为了等到你心爱的男人,还真是忠于职守。”
倪安暖!
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安暖只觉心口一紧。
他明知道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叫她的,安暖咬住唇瓣,水盈盈的瞳仁闪出一丝愠怒。
她下意识的抬头,视线与他在空气中碰撞。眼前的男子,冷峻的黑眸里,透着霜一般冰寒的冷气,一张俊脸比起三年前的更为成熟,性感。
他就那样看着她,直到看到她心慌。
安暖又急忙别开头,眼底不自觉地浮现一抹慌张,眼神微微闪烁,不敢与他对视,殷红的唇紧抿着,整个人看着有些局促不安。
炎熠黑眸深深眯起,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觉心底莫名的燃起一团火,无处宣泄。
看来,还真被他说中了。
人往往会这样,明明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愿意去相信,也逼迫自己不去相信。
她还真是一点没变,不管他怎样的激怒她,她都能忍得住。
安暖越是这样顺从的一语不发,炎熠就越是生气。
他的眸子越发冰冷,忽而,他的视线扫过她细白的手腕,眸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道触目的疤痕上。
他鹰隼的眸子不禁紧了紧,那道疤,仿佛带着一股尖锐刺骨的疼。
炎熠眼神有些恍惚,他的手用力握起,骨节周围隐隐泛出一层白,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