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一前一后看看我们,又看看裹尸袋,前面的警察皱了皱眉问道:“死的是什么人?”我刚要张嘴,明韵抢先说道:“我公公。”我赶紧也说道:“我爸爸。”我话音刚落,地上的袋子忽然动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不但我,连那俩警察也吓坏了,前面那警察往后跳了一步就把枪掏出来了,哆哆嗦嗦的问道:“怎么回事?”后面的警察也吓得往后躲,一时没防备,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后车门上,嗷嗷的直叫唤。
感情是把师父当成诈尸了,明韵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答对,我灵机一动扑在裹尸袋上:“爸爸啊,你死的不甘心啊!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的。”那后面的警察忍着痛站起来,掏出了枪指着裹尸袋说道:“少给我装神弄鬼,把袋子给我打开!”
一听这话,我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我一边嚎一边思忖着对策,我偷眼观瞧,老四和闵如珪已经暗暗的捏紧了拳头,看来是要动手。我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要是动起手李制住他们是没问题,但是现在这街上几乎到处都是警察,一旦动静闹大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趴在裹尸袋上正无可奈何之际,师父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没事,打开。”这细微的声音别人都没听到,但我听的真真的,我判断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心一横,拉开了裹尸袋。
把袋子一打开我愣了,师父的脸上蜡黄蜡黄的,像个真正的死人一样,要不是师父刚才和我说了句话,我就真把师父当成死人了。明韵一看,立刻像得了理一般嚎丧到:“哎呦我的爹啊,我知道您不想去火化,可是国家不让啊,非得把您烧了不成,您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活人,体谅体谅您那宝贝儿子不成,可不能让警察抓去吃了牢饭啊!”
明韵这一嚎,倒弄得俩警察有些讪讪的,继而脸上有些白。他们收起枪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稍微的把我们车里的人看了一眼然后匆匆的摆摆手:“走,走,赶紧走,真他妈晦气。”
王三貔把车门一拉,车后门一关,然后坐上了驾驶座,一脚油门!
车开足了马力,王三貔心里是真的着急起来,还有十几分钟,要是他不能赶回火葬场的话,火葬场里的人一定会发现车没了然后报警的,到时候我们就成了最显眼的目标。王三貔边开车边松了一口气,然后调侃着说道:“这俩警察真没什么经验,看来是没结婚。结了婚就知道公爹死了儿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可能跟着灵车去火葬场送自己的公爹?再说了,一般很少有女的跟车去火葬场的。”
这时,刚才紧张的我们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连师父都哈哈笑着坐了起来:“明韵丫头真是不简单啊,装什么像什么,刚才我差点绷不住就笑出来了。”我附和道:“是啊,明韵我看你平时挺温柔的,没想到刚才一泼起来还真是厉害!真是儿媳妇的范儿”吕士良把大小眼一眯朝我坏坏的笑道:“小爷,恭喜啊!”
我莫名其妙起来:“喜?喜从何来啊?”
“今儿做了新郎官儿了。”吕士良说着拿眼瞟了一眼明韵,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我是师父的儿子,明韵是师父的儿媳妇,那岂不是就是我的媳妇儿了吗!我脸上发烫,抬眼看明韵,明韵也飞红了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然后向我伸出了手,摸到了我的脸上。
我被这举动弄的更加不知所措,只是感觉脸好像真的是麻木了,明韵的手放到我的脸上我感觉也不是那么灵敏。明韵的手在的脸上摩挲着,然后伸到了我的耳朵下面,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还当着这么多人呢,怎么就这么开放。明韵似笑非笑,然后在我的耳朵根后面使劲一扯,我嗷的一嗓子:“啊,明韵,你干嘛!”我惊恐的发现明韵把我脸皮全撕了下来!
我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脸,愣了——没有想象中的一脸血肉模糊,明韵笑的岔了气,弯着腰说道:“看把你吓得。”我这才发现明韵手里拿着的那东西有些眼熟,这是——这是古骏义的脸上的东西,他在阴阳司里从脸上撕下来的!
“ 诶,小爷,不是想知道这鲛人皮实怎么做成镖囊和刀鞘的吗?”
一听这话我暂时抛开了尴尬,来了精神,问吕士良道:“怎么弄的?”吕士良清了清嗓子准备卖派卖派,这时王三貔忽然猛地一踩刹车我们都没防备,在车上立刻前后颠倒起来。这时王三貔说道:“诸位,你们悄悄的下车,到了。”
闻言,明韵悄悄的拉开了车门,在车门外,我看到钱婉儿和无常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还有小狮子,它已经能自己站起来了,昂着头往车里看。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我活动活动了手脚,还是没有多少力气,吕士良捡起了地上的包裹,然后和明韵一前一后把我搀扶了出去。老四和闵如珪把身上的衣服一脱,然后把师父抬下了车,被裹尸袋扔到了车上。
下了车,钱婉儿和无常也没有多说话,连小狮子也是出奇的安静,但是很明显小狮子已经不是那么记恨我了,在我腿上亲昵的蹭了蹭。我不由得感叹师父的药真是神奇,这才几天的工夫小狮子已经明显的好了很多。
此刻,我们在柳絮胡同的门口。
现在这个社会,如果一个城市里还有胡同的存在,那肯定是一个奇迹,而这样的奇迹显然不会出现在莒市。
这个所谓的柳絮胡同,包括二马巷,都只是只有个名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