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红色如凤凰火羽的长剑,被随意扔在白石畔,安静仿佛睡熟的处子,一把白色的扇子,两只空了的酒壶,酒壶边上是一件白色的长袍绣满了金丝,上面还带着女人的温度----
“告诉我那个法诀,我去结束这千年的乱象,然后我们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地生活下去!”那个背影在初醒的晨曦中显得那么模糊,好像飘在薄雾里的月亮。
雾气升腾,将山中的清晨变得如梦如幻,一轮红脸的太阳在山的另一边露出一半,仿似瑶池中净而美的红莲,彩霞在天边织就天地的锦缎,清风徐徐,带着草木芬芳,将她发丝飞扬!
那美丽的背影即使隔着千年万年也会如此惊心动魄,她仿佛已经和这绚丽的朝霞融为一体,变成无法剥离的一部分。
“这千年争执的确该结束啦!”一声轻柔的叹息,那男子白发如雪,倚在白石之上,一手支着如玉般的脸颊,一手擎着一壶烈酒,仰头喝下,不曾洒落一滴,紫色的衣袖褪到了手臂上,露出一截白皙细致的手腕。
他轻轻一笑,然后自嘲般说道,“但就算结束又如何?你我真的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吗?这天地间,有我存身的安静所在吗?”
男子一身紫袍,白发在微风中飘动,有青莲的气息从他发间飘出,他淡雅如风,仿佛天边升起的一缕紫色的云霞,紫色瞳眸里藏着一丝不易触动的哀伤,紫色的嘴唇轻轻抿着,却有一种绝世的飞扬。
他很美,很妖,甚至比这空山新雨后的朝霞更美,比朝霞里背对着他的那个女人更美!他不似这世间的造物,亦或是天地无数万年凝结而成的一抹芳华!
他紫色嘴唇轻启,瞳眸里有些许的嘲讽,“你身后那些人,真的肯让我们安静地在一起吗?他们不介意我的身份?”
“我会让他们同意!”那女人转身,一张精致无暇的脸,一对细挑飞扬的眉毛,一双灵动翩跹仿若凤凰般的丹凤眼!她的神情有些激动,但那男子依旧温润如玉,温润如玉地淡淡一笑,温润如玉地喝着手中的酒,眼睛似有深意看着她。
女人走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坚硬,“你知道他们需要我!同样需要你,所以我需要那个咒诀,平息这千年的不安!”
男子看着她,看着晨曦中美如仙子,眼中却带着少女般固执的她,眼神深邃,“这世界永远不会缺少争执,你结束了这场争斗,也许又会开启另一场风波,四圣器只要还存在这天地间,就永远不会停止争斗----”
女人斜着眼睛看着他,眼中带着失望和不屑,“那就这样坐以待毙,或者整天喝这没用的酒?”她上前抢过酒壶,远远地抛进了清晨的森林中。
冷声说道,“和我在一起,或者成为我的敌人!”
男子摇头一叹,“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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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返睁开眼,视线渐渐凝聚,看到面前一张红润的小嘴儿,离着他的鼻子只有毫厘间,灼热而芬芳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好像一只白色的小猫儿用润润的舌头轻轻舔着---
他向后动了动脖子,看见面前是一个熟睡的可爱少女,弯弯的眉眼轻轻蹙眉,长长的青丝被压在了蜷起身下。
司徒星灵裙裳破烂,被刮开好几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贴身小衣的粉色边缘,柳知返皱眉想了想,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却怎么也记不清梦中那人那物和那说不清楚的眉眼!
他脱下自己还算完好的衣服想给司徒星灵遮住身子,但转而一想司徒星灵是大家闺秀般的性子,自己在她眼里想必是一介奴仆,何必自作多情多管闲事?
他坐起身子打了个冷战,周围的空气有些阴冷,夹杂着浓重的湿气,打在身上刺入骨髓般阴冷,就算柳知返修习阴冷煞气的法诀也依然觉得浑身打哆嗦。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和司徒月婵司徒星灵被山洞里的石门吸了进去,那么此时应该是在石门之后了。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昏蒙蒙的,一层青色光雾笼罩着他,仿佛置身一片浓雾当中,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而不耐烦的声音,“柳知返,将你的衣服给我!”
柳知返转身看去,一双凤凰般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他脑海中忽的一阵恍惚,隐约记得自己梦中那双眼睛,怎么会无缘无故梦见二小姐,他心里暗怪。
不过梦境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
“磨蹭什么,这里冷的厉害,我的至尊诀竟然施展不出半分,舍不得吗?”
柳知返向前走了两步看到面前一个抱着肩膀的少女站在一面红色的石壁前,婀娜的身段因为双手抱在一起而显得胸前鼓鼓的,纤腰如弱柳,此时却微微打颤,脚下扔着一条染满了血迹的袍子。
“你不嫌我的脏?”柳知返其实很想对有着重度洁癖的司徒月婵这么说,不过脸上之前被她打的那巴掌现在还隐约刺痛,于是他乖乖脱下自己的长袍递给她。
司徒月婵恼火莫名地穿上柳知返的衣服,仿佛是要被娘亲用鞭子活活打死一样的表情,恼怒地低哼了两声,“司徒星灵呢?”
“星灵小姐在那里尚未苏醒!”
司徒月婵冷哼一声,“这只会背书的大小姐,如此蠢笨不堪,要不是最后那道青光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已经被活埋了!”
这时司徒星灵嘴角动了动,濛濛地睁开眼,柔弱地声音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冷----啊---”她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