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大道弘远,阴阳难穷,造化发生,世人莫测,妄谈虚而白首,谬制作以亡财,比求延命驻年,反却伤伐短寿,古今好者,过丧亿人,过丧亿人,过丧----”司徒月婵眼睛往旁边坐着的紫衣少女诸葛薇薇那里瞟了一眼,轻咳一声。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白发老者背着双手挡在了诸葛薇薇面前,老者容貌矍铄,神清气朗,白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和黑衣对比鲜明,脸上却无一丝皱纹,肤色好似婴儿,可算是鹤发童颜,但这童颜之上此时却是一脸严肃地瞪着司徒月婵,诸葛薇薇苦笑了一声,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司徒月婵又转向另一边,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下面是,例报乖非,不明宗旨,及邻炉火,尽炼朱砂抽汞---”
啪!一声脆响,随后传来一声痛呼。
“哎呦,辰元子老师,你怎么打我!”
“把下面的东西拿出来!”
司徒氏的这些小姐公子们似乎都非常害怕这老者,司徒星鸿讪讪地从文案下拿出一本书,司徒月婵眼睛一瞪,辰元子冷哼了一声,挥手一抡戒尺,又抽在身后司徒云朗的脖子上,司徒云朗写在纸上的字被他手一错撕成两段。
“谁再偷偷告诉她,莫怪我去向司徒樱兰告状,她的这些得意子侄老夫教不了!”
他走回堂上,盘坐在最上面的文案后说道,“你们以为老夫很闲来教你们这些纨绔子?要不是你们司徒家求着老夫,我才不管你们这群只吃不拉的东西。”他劈头盖脸一通数落,那些一向骄傲不逊的司徒氏子弟却无人敢应声,就连骄纵轻狂的司徒月婵和司徒星见都不敢出声,看来对这老者真是怕到极致。
辰元子喝了一口紫砂茶壶的药茶,怒意却不减,辰元子作为丹道宗师,无论在任何一个门派那都是要被奉为座上上宾的人物,就算是司徒樱兰对这为丹药大师也不敢丝毫不敬,不过能请当今修行界炼丹第一人来当教员先生的,恐怕也只有司徒氏了。
他一向很忙,却碍于司徒氏面子不得不来教这些对炼丹一窍不通的纨绔子弟,向着学生们扫了一眼,越发恼怒,除了司徒星见和诸葛薇薇两人还有些天份外,其余的在丹道上都难成大器。
辰元子用戒尺指着司徒月婵冷冷道,“跟我学了这么久炼丹,到现在连‘太白韩蕴中火记歌’都背不全,让我来教你们就是浪费时间。背不下来的话以后不用来跟我学习丹道了,我可没那书呆子古道清那般好耐性。”
古道清就是当日建议司徒雨施向灰刃坊询问品剑的老人,也是潇湘苑院主。
司徒月婵脸色垮了下去,她自然知道辰元子在丹药一道上的本事,也知道他算是如今炼丹界祖师级的人物,要是让娘知道了自己热闹了这老货,一顿责骂是少不了的。
她贝齿咬着红唇,丹凤眼转来转去,可是那篇歌诀就像泥鳅一样在记忆里面滑来滑去怎么也抓不住,这焦急时,身后传来一声细细的低语。
“尽炼朱砂抽汞,称阴对于黄石,或将铅而入汞,或飞汞而入流---”
司徒月婵一拍手,哈了一声,“我记起来了,尽炼朱砂抽汞,称阴对于黄石,或将铅而入汞,或飞汞而入流,或炼土而言金,或鸟**而为蜜,销铅投汞,称是黄芽---呃----”
她耳朵动了动,果然身后的声音又细细传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辰元子眯着眼睛似乎没有发觉,司徒月婵大喜,接着背了下去,“汞入庚辛,呼为龙虎-----”
背诵完一千多字的太白韩蕴中火记歌,辰元子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开始继续传授丹道,司徒月婵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想起那个细细的声音从何而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个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侍剑童柳知返垂首站在她身后,似乎无所知觉。
辰元子摇头晃脑说道,“今天给你们讲讲,这‘龙虎还丹诀颂’,何所谓龙虎?龙虎亦称坎离,水火,便是肾心,龙虎交姘,坎离勾兑,乃成大丹,古歌云‘不知龙虎真形质,只在玄奇恍惚间’,铸金为鼎鼎为真,金鼎真时汞自亲,这铅汞呀,可非是凡铅凡汞,而是真铅真汞,因其形似铅汞,故以名之,心火交融肾水,所以-----”
辰元子教完了今天的课业,也不管这些人明白没有,背着双手迈着方步离开了潇湘苑,向自己的坎离院走去,见他走了,司徒氏子弟们这才松了口气,好像都活了一般。
当然第一件事就是向司徒月婵请安,司徒星鸿笑道,“我就说二小姐是丹道奇才,区区一片太白中火歌怎能难道二小姐。”
司徒云朗说道,“星鸿,你这人除了拍二小姐的马屁之外已经是一无是处了,我问你刚刚你将丹书放在案下是干什么?你这样做不是摆明了给小姐抹黑吗?以二小姐的天资,需要你作弊提醒吗?”
诸葛薇薇这时掩口笑道,“你这个大头鬼还说起星鸿哥来了,你不也在纸上写下来了吗?”
“我哪有?我那是为了记忆深刻特意多写几遍,最好写成横幅挂在床头。”
司徒正不屑道,“你的字那么丑,挂在墙头会吓死你家的丫鬟!”
这时一直很安静的司徒星灵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道,“为什么会吓死丫鬟?”
司徒正挤眉弄眼笑道,“这就是星灵妹妹你的单纯了,司徒云朗家的丫鬟晚上最喜欢往男主人床上爬,她这么一爬,然后撅着屁股抬头这么一看,不就正好看到了横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