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涧澄澈纯净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污浊,里面的游鱼水草全部毒死不说,就连来到溪边喝水的野兽也被水毒死。
整个清溪涧草木枯死,再不复曾经的明媚,来这里挑水喝的周围百姓在被毒死十几人后,再没人来此挑水,人们都说清溪涧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峡谷尽头那个修行者宗派搞的鬼。
于是便有人跑去白溪宗评理,修行者怎么了,修行者难道就不讲理吗?
但等到了那里才发现那个宽阔的院子里面竟然没一个活物,莫说是人,就连活着的鸡犬老鼠都没有,整个院子几十间屋子里里外外死了几十号,死尸全被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全身血髓,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来这里找人评理的那些村民见状全都吓傻了,只感觉这宽阔的院子里面阴风阵阵,冷风飕飕,直让人寒毛倒竖,两股战战。
几个村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飞奔出白溪宗的宗门跑回了自家之中,没过多久清溪涧宗门白溪宗被什么修士屠灭的消息便在苍鹭山一带传开了,甚至有几个其他门派的修士也来此调查一番后,没得到结果便离开了。
那几个村民则成了十里八村最有名的胆大之人,这几人进去过一次胆子便大了,暗地里做了合计,那白溪宗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比起寻常百姓还是富有的多,那些大院子里恐怕还有不少值钱的物件,自己不拿保不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几人找了同村一些力气大的,家里穷的,趁着夜色便跑到白溪宗打算去顺手搬点儿东西。
这一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十几人挑着扁担推着车子来到白溪宗院内,正讨论从哪里开始搜寻的时候,忽然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身后背着一个棺材,散发着阵阵寒意,正背对着他们对着一具断成两截的干尸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几人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别人,就算有人来也不会敢在晚上,这月黑风高夜,一个人背着棺材全身冒冷气,在这里对着干尸摆弄,他是人是鬼?
听到身后动静那人转过了身,手里还拎着半截尸体,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抬头看向众人。
十几人愣了一下,随即惊呼一声扔了手中的锹镐和扁担,逃也似地跑出了白溪宗。
柳知返看了看那些人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干尸,皱眉不语。
这些尸体的确是死在饕餮刀之下,只是饕餮的气息已经消失,什么人使用的饕餮,他如今所在何处,柳知返一概不知,他只能在饕餮释放罗刹之力的刹那感应到其气息,只要那人不再使用饕餮,他是感觉不到的。
饕餮刀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那不仅仅是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武器,更寄生着司徒月婵的魂魄。
离开白溪宗的院落,柳知返仰头看了眼天空,漆黑的天空没有月亮,夜风吹过他脸侧,吹在他额头上系着的黑布上,柳知返拍了拍身后的铜棺,“我一定会将你带回来的!无论是冥界还是天堂!”
既然到了苍鹭山一带,那离清水镇也不算太远了,柳知返现在感应不到饕餮的气息,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回去看一看?”
他问身后的铜棺。
他已经有将近十年时间没有回过清水镇,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还是在苍鹭山被毁之前,不知现在外祖母杨老夫人如何了,也不知杨家那个野心勃勃的杨挺有没有利用那些财物顺利成为贵族门阀,他更不知柳河村那个善良的农妇是不是还身体硬朗。
“回去看一眼吧!”
柳知返感到很疲惫,他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其实他早就厌了恶争斗和纷争,他早就想找个平静的地方和司徒月婵安静地过下去,但这个世界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无论是苍鹭山之变,还是杀死师父罗门,以及不久前沧帝城的那场惊世之战,都不是柳知返选择的,但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很少叹气的他也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花颜坐在这个名为赤血堂的宗门门前,身边是一堆碎掉的肢体,屁股下坐着的是赤血堂的堂主,他依然还清晰地记得当年杀死他全家,害了他姐姐的那个大胖子在逞凶时脸上的兴奋和暴戾,然而如今他已经成了一具干瘪的‘瘦子’,花颜觉得坐在人尸体上很是舒服。
“血月呀血月,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接下来去灭掉哪个宗门呢?”他思索了一下,拍手嘿嘿笑道,“是了,白溪宗和七大派之中的水派渊源不浅,既然灭掉了白溪宗,那就干脆将水派也灭了吧!”
血色大刀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缠在花颜手臂上的那些血气触手将他半个身体都缠住,花颜已经和血刀连为了一体。
柳知返回到了清水镇!
远远望去一圈儿高大的城墙围在城池之外,城池比当年大了三圈儿,从城门进进出出的百姓商旅也络绎不绝,商贩沿街叫卖,商队的驼铃叮叮当当的响,比当年热闹许多。
城门上一块新的匾额,‘清水郡’,城门旁两队披甲军士手中执着长矛,腰间挂着长刀站在门口,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往来行人。
柳知返背着铜棺向城门走去。
他穿着一身黑衣,头发凌乱,头扎黑布,苍白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阴郁气质阴冷,背着一具青铜棺材,他一走近清水郡便引来周围行人的目光,行人都远远地避开,不知是害怕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