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帝城,古苍天背着手站在四圣崖上,仰头观瞧石崖上那一副线条缭乱刻痕癫狂的‘先祖镇妖皇’石刻,身后站着古霜凛和司徒水阙二人,古霜凛面无表情,腰间挂着两柄长剑,一柄名为‘晴雪’,是他的寒霜剑断去后又请灰刃坊所铸,另一柄名为‘斩云’,正是当年古青衿所用斩云尺。
晴雪散着微光,在白雾中透着一层朦胧的光晕,那柄斩云尺却在四圣崖阴冷的雾气中挂上了一层薄露。
司徒水阙看了看古苍天,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古苍天先是去了幻灭洞窟,见那里除了一颗巨大的妖兽头骨之外并无其他,这才又来到了四圣崖,司徒氏几大禁地被他逛了个遍,这在沧帝城建立以来近万年岁月还从未有过。
古苍天在这石壁前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司徒水阙不由轻声说道,“前辈,这里雾大寒重,咱们还是回玄罗宫如何?”
古苍天微微一笑,头也不回说道,“这四圣崖比那个幻灭洞窟倒是有趣许多,我听说当年司徒楼月和玄嗣道守在幻灭洞窟前枯坐数十年,难不成他们守得就是一座石窟吗?”
司徒水阙笑道,“幻灭洞窟里面曾经封印着一只上古妖兽的魂魄,但是现在那妖兽魂魄已经散去了,因此也无人再去看守!”
“莫非就是这副石刻上的妖兽?”
司徒水阙点点头,“正是这上古妖兽之王金鬣至尊彪皇!先祖们合力击杀此妖,为铭记此千秋功业,先祖天舞才亲自动手将其刻画在这石壁上。”
这时一直神色冷淡的古霜凛语气中带着一抹调笑说道,“你这位天舞先祖看来定然不会做女红,这手法倒是差的可以!”
司徒水阙低头一笑,心里却已经是怒火滔天。
古苍天摇头说道,“非也,并非是刻下这副壁画之人手艺不精,而是刻此画之人心中有恨怨之气,即使那人与我相隔万年,从这些纵横参互的剑痕之上老夫依然能感觉的出此般恨意!”
他转过身对司徒水阙微微一笑,说道,“老夫以前来沧帝城的时候,倒是没见过你这后生,那时沧帝城风头最胜的莫过于樱兰家主的两个女儿,其次还有司徒止水,武轩清等人,樱兰家主倒是慧眼如炬,你和司徒雨施司徒月婵相比怎样老夫不敢说,但至少比丹阳子武圣临的儿子强过百倍!”
司徒水阙笑道,“前辈过奖了!”
古苍天点点头,背着手往四圣崖下走去,一边说道,“如今樱兰家主不幸殡天,月婵的血亲又多离散,我儿霜凛要与二小姐喜结连理,我作为唯一的直系长辈,便不得不多操心一些,青云剑派和沧帝城缔结姻亲,乃是修行界一大事,天下正道可曾送过请帖?”
司徒水阙躬身说道,“五宗七大派,三宫十二峰中的正道晚辈都已差人去送了请帖,还有近年来崛起的几个修行家族宗门晚辈也派了人过去!”
“哦有多少人会来?”
司徒水阙脸色有些难看,叹了口气说道,“三宫之中只有知北宫皇甫氏的人明确表示会来参加喜宴,月岚宫宫主祈月童子当年被鬼主重伤,是樱兰家主和辰元子大师倾力施为才救她一命,听说二小姐要与霜凛兄喜结良缘,祈月童子便让她的弟子将我的人拒之门外,推脱说身体有恙,至于玄玉宫----”。
“司徒氏族众囚禁了司徒雨施,玄玉宫宫主**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要不是前辈在此,恐怕玄玉宫师徒早来沧帝城救人了,晚辈派去送请帖的人没能踏上玄玉宫的山门。”
古苍天听了点点头,一双老眼眯了起来,“司徒雨施是**的得意弟子,她如此态度也是理所当然,至于月岚宫那对师徒,她们不来便有些失礼了,就算不来喝一杯喜酒,难道樱兰家主身死道消,她们还不来拜祭一下么!”
“五宗的人呢?”
司徒水阙接着说道,“丹阙宗丹阳子死后,大弟子宗孟现在执掌丹阙宗,他会亲临沧帝城赴宴,符道宗宗主神笔吴道子也应诺,倒是梵音宗和万剑宗----梵音宗圣女霞推托门中有事走不开,不过她会派弟子过来,至于万剑宗萧掌门,晚辈亲自登门拜访但被告知他身体有恙,并未见到他!”
古苍天脚步一顿,冷哼了一声,“什么身体有恙,萧大个儿是看不起我古苍天,万剑宗那些人总是觉得我们青云剑派以九嶷剑之威立派,不及他们万剑宗以剑道开宗,哼,这老匹夫不来难道我还要求他吗?”
“此事乃是我青云剑派和司徒氏结为姻亲之好的大事,他们来也好不来也好,无关大局,霜凛和月婵的婚事耽搁不得,此事还是尽快了了!”他看了眼古霜凛叹气说道,“我儿为了司徒氏二小姐,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娶妻生子,我年纪大了也想早点儿抱孙子呀!”
古霜凛露出一抹喜色,嘴上却说道,“父亲,当着外人您怎么说这等话!”
“外人?等你们成了亲,司徒氏就是我的亲家,怎么是外人了!论年岁水阙还要叫你一声大哥!”
古霜凛对司徒水阙拱手笑道,“那我可不敢当!”
司徒水阙却露出一抹担忧之色,“只是----前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古苍天看他一眼,“有话便说,这里是你家!”
司徒水阙沉吟说道,“前辈应该也知道,二小姐和那血刀修罗柳知返的事情,那魔头可不是易于之辈,罗刹峰作为邪道执牛耳者,门中强者不在少数,尤其是易春云易秋水姐妹,都是成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