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啊。”周老汉带着儿子离开了赵家的小院儿,周小栓还偷偷回头看了司徒月婵她们几眼,眼里即是不舍又是喟叹。
众人来到狭小的土坯房中,张氏拿出自己最新的一件衣服用力地擦了几下木凳,“知返,快坐下歇歇。铃子,去烧些开水来,等会儿大壮回来再让他宰一只鹅>
“不要”刚刚坐下的鹤白翎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站了起来,众人奇怪地看着她,张氏和小铃更是被她吓了一跳,怀中的婴儿被惊醒哇哇哭了起来。
鹤白翎脸顿时红了,支支吾吾说道,“我,吃素>
柳知返见状笑了笑,按下张氏的手,“张大娘,不用客气了,你们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好了,当年要不是张大娘的大饼和菜汤,我早就饿死了。”
张大娘笑眯眯看着柳知返说道,“你还记得张大娘的大饼呀?哈哈哈,你能回来看我我就知足了。”
在一旁掀开了衣衫侧着身给孩子喂‘奶’的小铃说道,“知返,你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去十几年连个消息都没有,我和娘还担心你好久,以为你在外面被人害了呢。”
柳知返看了看她笑道,“在外面瞎忙活了许多年,没干什么事,倒是小铃,你竟然都成亲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个跟在我后面给我送吃的然后听我讲故事的那个小姑娘呢。”
小铃的‘女’儿躲在她身后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柳知返,柳知返对她笑了笑,小姑娘赶紧缩回头不再看他。
小铃白了柳知返一眼,“我都二十五岁了,再不成亲难道等着你呀,当年你跟着那个黑衣服走的时候说回来看我们,这一走就是十四年>
张氏笑道,“小铃十八岁那年就嫁给了同村的赵大壮,几年之后赵大壮他爹上山打猎被黑瞎子咬死了,他娘当年就得了场大病,没过多久也走了,现在就我和他们小两口住着。”
柳知返记得赵大壮是何许人也,自己小时候村中同龄的孩子中数猎户的儿子赵大壮长得最敦实,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了孩子头儿,柳知返还受过他的欺负。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自己的青梅竹马铃儿居然嫁给了赵大壮,连孩子都生了两个,柳知返到没有什么遗憾怨念,只是心中慨叹时光荏苒,自己作为修行者不问年岁,但对于凡尘中人来说,十几年便已经物是人非>
张氏看着司徒月婵说道,“这个姑娘长得可真俊,那两个长得也好看,这个最好看,知返,这是你什么人呀?”
司徒月婵被她夸得心中非常高兴,脸蛋儿微微一红,居然开始有些害羞。
虽然张氏只是一介村‘妇’,放在别处司徒月婵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但现在她的身份却是救过柳知返的长辈,当年她在沧帝城被那些名震修行界,一个名字就能威震一方的家族长辈们夸奖时,司徒月婵只觉得那些人太‘鸡’婆,心里十万个不屑,但此时被张氏一个农家‘妇’夸自己漂亮,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柳知返淡淡笑道,“她叫司徒月婵,是我娘子,她是鹤白翎,是我娘子的---家人,这是萧落>
张氏笑着抓着司徒月婵的手,“这姑娘这么好看,又有气质,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知返,你可不能负了人家,不然都对不起你张大娘我。”
柳知返笑了笑,悄悄拉住司徒月婵的手,司徒月婵侧着身子对着他,人生中第一次因为害羞而‘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正说笑间,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厚实的脚步声,外屋水缸被人掀开,然后是一阵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铃子,周老头儿和他儿子来咱家干什么,我在外面看见他从咱家离开,好像捡了狗头金一样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不会是偷了咱家的‘鸡’蛋>
男人推‘门’进入里屋,这男人年纪看上去二十六七岁,长得膀大腰圆,浓眉圆眼,四方脸大鼻子,一身腱子‘肉’很是壮硕,他抬头一看便吃了一惊,愣了一下,“家里来客人啦>
他四下一打量,一个苍白脸‘色’中等身材的男人坐在岳母身边,妻子抱着孩子站在他身旁有说有笑的,地上凳子坐着三个好像画上仙‘女’般的‘女’人,一个笑‘吟’‘吟’地跟岳母说话,另外两个则脸‘色’有些漠然一言不发。
“你回来啦,今天怎么样?”小铃见丈夫回来,将孩子放在炕上走了过来,接过他身上的布袋,打开看了眼,里面有一只锦‘鸡’。
“嗨,别提了,在山里走了一天就打了这么一只扁‘毛’畜生,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山里的獐狍野鹿全都不见了影儿,莫说野鹿,连老虎黑熊都不见一只,我一直走到茶树岗,再往里就是没进去过的深山老林子,听说里面闹妖‘精’,我没往里走就回来了。”
“这几位是什么人?你家的亲戚吗?”
小铃抿嘴笑道,“大壮,你不记得了?柳知返回来了,柳先生家的柳知返。”
“柳知返?”
大壮茫然了一下,随即惊喜道,“是柳先生家的柳知返,那个整天看着山头儿发呆的傻小子回来啦?哈哈哈。”他大笑一声用力抱了一下柳知返。
柳知返张开双手和他轻轻抱了一下,大壮只感觉自己仿佛抱住了一块万年寒冰,冷的他一‘激’灵,他奇怪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