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子一样的瑶幽到悬着出现在窗外。
“看好那两个奴才,别让他们死了!”
“是!”影子一样的女人消失在楼头。
司徒樱兰抱起司徒月婵,将她搂进怀里,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间,“我的女儿-----”
沧帝城地下第三层,这是比影城更加黑暗潮湿的地方,这里也是关押囚犯天然的囚牢,无论是被处刑的强大修士,还是犯错的卑贱奴仆,如果没有被当场杀死,最终都会被关进这里。
这是柳知返第二次来到这里。
似乎这一次他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出去了。
隔壁传来沙哑而癫狂的大笑,一只老鼠被一只比老鼠还脏的手抓住,然后那只老鼠的脑袋被塞进一张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个稀烂,很快整只老鼠都进了肚子。
沙哑苍老的声音喊道,“小子,我认得你,你又进来了?”
一阵锁链响动,老囚徒爬了过来,将沾着老鼠血的手从囚牢的缝隙间伸出,半张脸贴在栅栏上,一只混浊的眼睛瞪着栅栏另一面。
嘿嘿的淫笑声响起,“小子,这次你艳福不浅,居然还有一个美人儿陪着,这么好的女人,干嘛留着不用,该不是你打不过她吧?这真是大大的麻烦,过来,老夫教你点儿本事,老夫教你司徒氏最自以为了不起的至尊诀!”
柳知返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手脚脖子腰都被锁链锁着,天外陨铁打造的刑具就算是蛟龙被锁住也只能授首,他仰头看着头顶微弱的火光,对老囚徒冷声道,“这么久你还被关在这里,你怎么还不死?”
“老夫当然不能死,老夫得活着,什么时候司徒樱兰死了,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跑出去,再游戏人间玩耍个百八十年再去死!”
“你这老乌龟我看今晚就得死!”柳知返说道。
老囚徒嘿嘿一笑,“我今晚死不了,不过恐怕你活不过今晚了。”他一只眼睛往囚牢外面的过道里看了一眼,“有人不希望你活过今晚!就算那些人不杀你,我看你身边的美人儿都恨不得宰了你。”
柳知返侧头看了一眼同样被锁着,神情惨淡好似人偶的鹤白翎,皱了皱眉,心里觉得烦躁无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被关在这里司徒氏为什么不宰了你?”
老囚徒傲然哼了一声,“说出来吓死你,老夫可非是一般人,老夫是司徒氏家主!”
柳知返才不信,于是不再理他,转过身面对着冰冷的墙壁。
这时老囚徒突然说道,“喂,你身边的美人儿要自杀,你不管管吗?她是你相好儿?”
柳知返侧头一看,鹤白翎五根手指的指甲锋利如刀,手掌上长满了角质鳞片,形如禽类的爪子,她仰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手正要撕开自己的脖子。
柳知返拖动身上沉重的锁链,勉强移动了几步,可是限与锁链的长度,却够不到她的手,只能抓住白翎的脚踝,低声说道,“不用急着死,虽然司徒氏不会让我们活着的,但----”
白翎目光转动,看着柳知返苍白的脸,猛地一爪挥出在他脸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她脸上死寂的表情转作无边恨意与悔意,扑上去掐住了柳知返的脖子,嘶声道,“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让她受那样的伤害!”
“为什么盲了的不是你,我杀了你!”
白翎作为鹤族大妖,这一双兽化的手力量何止千钧,柳知返的脖子就算是铁做的也要被她抓断!
柳知返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右手握住白翎的手腕,另一只手上一道黑火在手上燃烧,便要一掌击在她胸口,当日她被神秘黑衣女人一掌击中后辈,要不是柳知返用绯云诀救了她,她已经死于罗刹焚脉经之下,但那一次柳知返也知道了白翎体内的经脉走向与妖元运转方式。
如果柳知返以绯云诀和截脉十三全力一掌打在她心口,瞬间就能封堵焚毁她心脉,白翎似乎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只想着和柳知返同归于尽。
柳知返犹豫了瞬间,感到脖子上力道越来越大,眼中流过一抹叹息,那一掌却拍在了她的手上。
鹤白翎手上经脉被封,手立刻僵直,柳知返用力推了她一把,想将她从自己面前推走,却没想到白翎的手僵住,鹤一样的爪子挂在了柳知返的脖子上,柳知返怕用力过猛自己脖子被撕开,只得收了力气。
而白翎身体向前一倾便扑倒在他怀里。
柳知返以为白翎会张开嘴咬自己,在她心里司徒月婵就是她的一切,可是白翎却趴在他怀中没再起来。
低沉的哽咽传来,柳知返感到胸口湿热,白翎竟然低声哭了起来。“为什么我没跟在她身边,为什么我没替她受伤,知返,是我的无能才让小姐受了这样的伤!”
旁边老囚徒挪揄笑了一声,“小两口儿和好了?”
柳知返没理他,只是说道,“你忘了上次我差点儿被小姐打死的原因了吗?”
白翎只是哭!
柳知返看着她的头顶,说道,“她跟我说,她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没在问丹会上帮她,而是因为我不相信她能护得住我!白翎,你我都应该相信司徒月婵,她这一次一定也能护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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