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曲澜的手,陶夭夭忽然别开脸。
欺骗她的男人,她才不屑和他握手言和,等会她还要和他算帐呢。
而且新帐旧帐一起算,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陶夭夭转过头,正好看到地上的林梦青。
林梦青正皱着眉。原本面容透着知性的女人,此刻再无原有的优雅,整张脸有些憔悴。
如果看仔细了,还能看到落魄的意味。
此时,林梦青完好的右手,正紧紧按着被陶夭夭踩痛的左手。
目光碰上林梦青的左手,看着那上面的鞋印和血痕,陶夭夭又默默转过头。
她悄悄地将手放进曲澜大而温暖的掌心。
“林梦青是哪个?”包间门被大大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干练的刑警。
曲澜眸光一闪,惜字如金,只对着林梦青的方向点点头。
但就这么一点头,刑警明白了。
两人直接走到林梦青面前,不客气地拉起林梦青:“跟我们回警局。”
“你们凭什么抓我?”林梦青终于慌了,慌乱地挣扎着。
可她哪里挣得开刑警的铁腕。
她的计划错了——
她原本去洛家私见曲曼琳,想把曲曼琳拐出洛家,带到偏僻的地方。
打算借友情之名,行绑架之实。
好让洛文迪去救曲曼琳,然后她已经在那里有所埋伏。
只要洛文迪去了,就有去无回。
结果曲曼琳说答应了洛文迪参加这个婚宴,必须在婚宴之后才能跟着她走。
没办法,林梦青只得跟着曲曼琳先来酒楼。可一看到在酒楼里谈笑风生的洛文迪,林梦青哪里还能镇定地陪着曲曼琳一起喝人喜酒。
林梦青最后直接想要曲曼琳的命,以便自己泄恨。
她豁出一切,已经不给自己留退路,所以才走如此险棋。
可谁知道,当自己真正被刑警逮住时,心底还是那么怕,求生意志不知不觉强烈起来。
“凭什么抓你?”刑警倒笑了,“林梦青,你应该比我们更明白。赵雨婷的案子,还等着你回去结案。”
“还有刚刚的事。”陶夭夭忍不住提醒,她白白净净的小指头,默默指向角落里的刀,“她想杀我和曲曼琳……”
陶夭夭话没说完,曲澜眸色一深。
握住陶夭夭的大掌,不知不觉紧上几分。
他语气轻缓,透着淡淡的安抚意味:“现在没事了。”
“曲先生,对不起。”秦文武尴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秦文武看着角落里那把不长不短的刀,头都不敢抬。
幸亏有惊无险。
如果陶夭夭出了什么事,他秦文武也不用混了。
看着大局已定,曲曼琳松了口气,深深地看着陶夭夭:“没事我先走了,他们还在等我。”
“嗯。”陶夭夭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曲曼琳是说谁在等她。
刑警臂一伸,挡住曲曼琳的去路:“这位小姐既然刚刚在现场,请跟我们回去一起做个笔录。谢谢合作!”
曲曼琳轻轻一叹,看来这个婚宴,她参加不下去。
似有心灵感应,曲曼琳忽然抬起头来。
果然,包间的门口,洛果果正好奇地探进脑袋。
“发生什么事了?”洛果果笑眯眯地问。
她的眼睛,却瞄向陶夭夭:“有孕妇袭警了么?要不然怎么这么热闹?”
陶夭夭笑了。
nnd,洛果果现在每次见着她,真是没一回爽啊!
不管什么场合,不管面前是什么人,洛果果都直接先酸她陶夭夭一把。
“没有没有。”陶夭夭嘿嘿笑了,指指林梦青,“不过是欣赏欣赏警察抓贼而已。”
洛果果看向眼神狂乱的林梦青,倒是吃了一惊。
连嘲讽陶夭夭都忘了。
林梦青垂下头,不出一声。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自救。
“走了。”刑警指指外面,“请在场的各位跟我们一起回警局。”
“等等——”陶夭夭忽然大大地走上前,停在林梦青面前,绽开灿烂的笑容,“这女人还欠我点东西,我先让她还我。”
“啊?”刑警一愕,上前一步,挡住陶夭夭,深思地看向一侧的曲澜,“曲先生这……”
曲澜不轻不重地打断刑警:“两位请海涵。如果有欠帐,理应索回。”
刑警倒是不再为难,不再拦着陶夭夭。他后退一步,制着林梦青的胳膊。
陶夭夭立即神采飞扬。
好吧,看在曲澜这句话上,她决定要对曲澜好些。
“我哪里欠你什么了?”林梦青倏地抬头,“我有的你未必有,你有的我一定有。我欠你什么?”
陶夭夭挽起衣袖,左手搬着右手,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一巴掌狠狠甩上林梦青的右脸。
那一巴掌甩上林梦青脸的动作,看上去比演习中国功夫还潇洒恣意。
“哈哈,终于了我一件心事。”陶夭夭长吁一口气。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连站在门口的洛果果,都不由自主缩缩脖子,似乎那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脸痛。
洛果果伸出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美丽的小脸。
她忽然庆幸,她当初抢凌北帆时,陶夭夭没赏她一巴掌。
“啊!”这一巴掌绝壁有威力,痛得林梦青的脸微微变形。
她眼睛pēn_shè着愤怒的火焰,看着陶夭夭。拼命挣扎着,想从刑警手中挣扎出来,把巴掌还给陶夭夭:“陶夭夭,我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