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入锁眼，咔嚓一声门开了。云沫抬眼看去，云恬悦神色漠然，那种从内到外透着的疲惫和烦躁，即使脸上精致的妆容也丝毫没用。的
“怎么样？”云沫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问。
云恬悦使劲摇摇头，闭上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去，卸妆，洗漱，将自己扔到浴缸里，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闭上眼，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楚妍说的话。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可如果不简单下去，越来越复杂，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事已至此，只怕再也没回头的余地了。
摈弃了这些思绪，她身子轻轻一滑，便整个人埋入了水中。稍微的窒息，一点点地释放她紧张的情绪。从水中~出来，猛然重新呼吸空气，躁郁的情绪也去了一大半。
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身上裹了一件浴巾。
云恬悦走到客厅，走到沙发前，坐在云沫的身边。然后轻轻地伸开手臂将云沫搂进怀里。
“我之前说的怄气话，姐你不会放在心上吧。”她声音柔软发~嗲，撒着娇。
“当然不会，傻丫头…咱们是姐妹。那些小事情怎么会放在心上。”云沫轻轻一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靠在她身上，忽然满满都是安全感。那种久违，根植在心底的只有她给予的安全感，忽然就被唤醒了。
“姐，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你是超人。”云恬悦裂开嘴笑。眼底也开始蔓延着温柔笑意。
“是吗？”云沫恍惚，以前，她也觉得自己是超人。“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最近的事情了吧？”
“恩。”云恬悦没拒绝，应了一声便开始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她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讲完之后，许久许久，客厅都格外安静。
云沫轻轻开口问了一句：“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云恬悦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毫不犹豫，她回答：“爱。”的
“那就不要管那么多，人生最宝贵的是洒脱，是不拘泥于形式。所以爱就不要被世俗所牵绊，不要为其他所累。”云沫一点点地把~玩她的头发，开始讲：“我们这一辈子，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些人籍籍无名一辈子，有些人站在权利的顶端，玩弄人心，玩弄人命。你不能因为自己所处在籍籍无名的位置，就对那些权力顶端的人妄加评论。籍籍无名有它的安然快乐，简单无忧，而顶端的人，也有他自己的权衡和抉择。”
“可杀人总归是不对…”云恬悦憋了一句，看着她。
“是不对，但对或者不对，都是相对而言的。”
“怎么个相对而言？”
“他并滥杀无辜，你所说的三个人，一个背叛了他，他们道上的规矩，宗政煌给他一枪痛快算是仁慈了。第二个人，要杀你，如果宗政煌不杀他，你的性命就有危险，他爱你，怎么会让你也有危险。至于第三个人，王可…只怕这个王可不简单，所以宗政煌才对她下手。”云沫轻轻地分析。“至于秦朗，恬恬，你信不信他？”
“谁？”云恬悦恍惚地问了一声。
“你信不信宗政煌？如果你信，那么秦朗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信或者不信，她有时候也不知道。
“恬恬，我在这等着，我给你吹吹头发。和小时候一样…”云沫起身，找来吹风机。
让云恬悦躺在自己腿上，吹风机打开。发出低低的轰鸣声。
她被这温柔的声音和暖和的风吹得昏昏然，头发吹干以后，已经打瞌睡眯着眼睛睡着了。
云沫看到她这娇憨的样子，脸颊上微微一笑。
将她的头轻轻放在沙发软垫上，撤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
“你来干什么？”楚妍看着电梯里走出来的云沫，语气冰冷，神色略微慌乱地问。
尽管她脸上围着丝巾，可透过那双熟悉的眸子，楚妍一看就认出来了。
“这位是？”芒楽端着水杯望着来人问道。
“我来找你们总裁，已经和他预约好了。”云沫看了一眼楚妍，淡然手链了眸子。心底尽管惊涛骇浪，可脸上却没多少表情。
“女士里面请。”芒楽一眼看出了楚妍的异样，便冲到前面去将云沫请到了里面。
打开门，再关上门，芒楽出去了。楚妍站在了办公室中间。
宗政煌抬眼看了看，“你手段了得，竟然能在我这里蒙混过去。”没抬头，她的事情自己早知道了。他手下有无数人，什么都逃不走他的眼睛。
“我来和你说说恬恬。”云沫走过来，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与他之间隔着办公桌，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
“说吧。”宗政煌将手中的笔一扔，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人。
“她在公寓，这是钥匙。我晚上才回去，你去找她吧。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云沫将要是放在他的面前，然后轻轻地说：“她还爱你。”
她还爱你，这就句话便足够了。
宗政煌看着桌子上的要是，嘴唇微动。想对云沫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看着她一直走了，都未反映过来。
当云沫走了，宗政煌便给自己下班了。
要离开的时候，芒楽忍不住喊道：“总裁您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你去开。”冷冷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下楼，驱车离开。
路过花店时，车子急刹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