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有力的双臂将祁桐桐牢牢的锁在他的怀中，手指之间祁桐桐的发丝一点点的被他所抓紧，闭上双眼，感受着被拥抱着的僵硬的身体，周身的一切都在变化，宛若看到了温婉的水流正在一点点的凝结成冰。
“你要乖乖的。”穆海手下的力道松了，又恢复了祁桐桐所熟悉的那个温柔的，顾念着她的一切的男人，“你只要乖乖的，一切都会很好。”
祁桐桐仰着头，看着已经放开了她，柔和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的男人，心中却异常的宁静。
啊，是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她所爱着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啊。
强势，黑暗。
而不是压抑着，将内心的阴郁压抑起来。
给她看到最完美的阳光。
这才是，穆海啊。
“乖。”穆海伸手将祁桐桐的手执起，在她的指尖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今天陪你。”
不敢反抗。
明明心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然而身体却在颤抖。
落在指尖上的吻冰凉。
抓住她的手的手掌宛若铁链。
被他不小心勾住的头发变成了最强势的束缚。
就和绑在灵魂上的谢云理的碎片一样，这个男人……
也企图控制住她。
“很抱歉，小丑先生。”穆海有意无意的将祁桐桐拉到了身后，“虽然不知道她和您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但是就此收手，好吗？”
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小丑，在穆海突然的态度变化之下，反而是有些诡异的挑了挑眉：“小男孩，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穆海说道，“我曾经见过您一次，您还记得吗？”
“恩，我记得。”小丑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索，甚至还用手指抵住了下巴，大大咧咧的暴露着身体上不应该被暴露出来的地方，“那时候跟着小女孩一起过来的男人啊，我记得。”
“谢谢您记得我，我很荣幸。”穆海恭谨有礼的态度，不会让小丑感觉到讨厌，但是会有烦躁之感，他不喜欢这种态度。
小丑将不高兴已经写在了脸上，十分无趣的看着穆海同样十分无趣的反应。
“小男孩。”小丑说道，“你想和我做交易吗？”
“是的。”穆海说道，“希望您能和我做一次交易。”
“穆海。”祁桐桐焦急的走向穆海的前方，企图将穆海挡住，但是没有办法挣脱穆海的手，焦急的看向小丑，“你不能和他做交易。”
“哦？”小丑显然比较喜欢祁桐桐的反应，饶有兴致的看向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祁桐桐说道，“不行就是不行。”
“交易这种事情，必然是看交易者的意愿。”小丑从一旁将衣服拿起来，一点一点的穿回了身上，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优雅，祁桐桐这才明白，小丑早就已经很适应这个身体了，之前不过是觉得好玩。
“他不会愿意的。”祁桐桐斩钉截铁的说道，然而在观察到小丑戏谑的神情之后向着身后看去，望进了穆海漆黑的瞳孔之间，突然间所有的话都被他的眼神，彻底的堵了回去。
深色的暗流已经在缓缓流动，那双瞳孔已经不似人类，漆黑的色泽将所有进入那里的颜色都包裹，统一，发丝垂落在两颊旁边，前额零散的碎发遮挡住已经透不出生气的双眼，僵硬的表情，仿佛是陈列在蜡像馆里的蜡像，而并非一个人类。
惊人的美丽，以及……痛苦的窒息。
“我……”祁桐桐上前了一步，穆海看向小丑的眼神微微下垂，稍微低下头来看着祁桐桐，而就这一眼，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我伤害了他。
祁桐桐知道这一点。
我……伤透了他。
“所以说是什么交易呢？”小丑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再一次将红红酒杯端起来，只剩下杯底的红酒在透明的玻璃壁上带出一丝丝暧昧的痕迹。
穆海问道：“您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恩？”终于穆海的态度引起了小丑的兴致，这一刻的小丑显然是认真了起来，“只要你能付给我同样的物品，无论什么，我都会给你做到。”
“是吗？”穆海虽然是反问，却实际上没有怀疑。
“恶魔是不会说谎的。”小丑耸耸肩膀。
“骗子。”祁桐桐无法和穆海对话，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穆海都不会听进去，那么就只能从小丑着方面下手，“你只是一个骗子而已。”
“哦？”小丑笑了，尖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恶魔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你们哄骗人类，让人类抱着最美好的幻想出卖灵魂！”祁桐桐坚定的站在穆海的身前，“我不会，让你们再有机会带走我最重要的人。”
小丑歪向左边的脑袋又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歪向了右边，抬起下巴鼻孔朝着祁桐桐，十分人性化的做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动作。
“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小丑摊开双手，举起杯子将里面的酒倒下来，将舌头吐的长长的去接最后一滴红酒，“这些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祁桐桐还想说什么，却被穆海扣住了头顶，穆海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祁桐桐的头顶，将她的发丝弄的更加的凌乱：“乖。”
声音陡然被堵在了喉口之中，祁桐桐低下头来，双手收紧。
“我和您做的交易，很简单。”穆海说道，“请你从现在开始永远不要再见桐桐。”
小丑听到了，听的很清楚，嘴角咧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