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儿赶紧爬起来跪倒磕头,“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
“拉下去!”蒋晟根本不给叶穗儿开口的机会。
“是,少爷!”
吴东躬身,去拉叶穗儿,叶穗儿吓了一跳,一把抱住蒋晟的腿,“大少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有事要见二少爷,还请大少爷原谅奴婢这一回吧!”
“下贱的东西!”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蒋晟更是生气,一脚踹开叶穗儿,“二弟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说着怒向吴东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拉下去,这府里是半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说完一甩袍袖走开了。
叶穗儿被吴东直接拉到孙尤面前,得罪了蒋晟,孙尤自然不敢轻饶了她,当着吴东的面吩咐底下的婆子把叶穗儿按在院子里的长登上,噼噼啪啪就是二十个板子。
可怜叶穗儿旧伤还没好利索,又加新伤,直接晕倒在长凳上。
等到王氏和芽儿闻讯来把叶穗儿抬回家里后,叶穗儿就起了高烧,满嘴的胡话,一会儿说贱人,一会儿又叫着大少爷,没一会儿消停。
王氏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不明白穗儿这是向谁借了胆子,怎么连大少爷都敢骂?赶紧起身关了门窗,生恐这话传出去。
好在上次治伤的药都还在,王氏亲自替穗儿上了药,还是不放心,又抱了一床铺盖,就睡在叶穗儿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芽儿见王氏母子还在睡,收拾好一切后去了蒋佩屋里。
墨竹刚服侍蒋佩起身,芽儿赶紧上前接过墨竹手上的檀木梳子替蒋佩绾发。
蒋佩打了个哈欠,“听说你妹妹昨天被大哥的人打了?怎么回事?”
芽儿赶紧躬身福了福,“正要和小姐说呢,我那个妹妹也不知怎了,毛毛躁躁的,居然冲撞了大少爷,被孙管家赏了一顿板子,我娘年纪也大了,少不得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多照顾下,芽儿正想和小姐求个恩典,看看中午能不能出府一趟,替我妹妹抓副药?”
蒋佩冷笑,“毛躁?我看是那死丫头没死心,还打二哥的主意吧?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东西!”拿起珠花在耳边比了比,“不然没事儿他跑到二哥院子干什么!”
“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芽儿扶小姐去用早膳。”
蒋佩如今对芽儿的话是言听计从,再加上还靠着芽儿替她在闻氏面前打掩护,自然不好太过苛责芽儿,用过早膳后,便准了芽儿的假。
芽儿回到家里的时候,王氏正替叶穗儿擦身降温,见芽儿回来,赶紧问,“怎么样,小姐答应了吗?”
“已经答应了!”芽儿道,“妹妹怎么样?还没醒过来吗?”
王氏难过地摇头,“烧了一晚上,也说了一晚上的胡话,这可怎么是好。”
“娘也别太心急了,我这就去替妹妹抓药,挨了一顿板子,会发烧也是正常的,好在家里的伤药都还有,先给妹妹用上。”芽儿劝道。
其实叶穗儿的这种情况,依照芽儿如今的医术,要治愈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过相比叶穗儿对她做的那些,没趁机整死她,已经算是仁慈了。
芽儿拿了王氏给的钱,出府后先去了阿梁的院子,果然没有看见阿梁的身影,只好去自己惯用的房间换下一身襦裙,找了件存放在这里的男装换上,又把额头的疤痕取下来,用特殊药水调暗了肤色,一个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的少年便出现了。
除了这个院子,阿梁还另有一处落脚点,也带芽儿去过,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芽儿那时还笑阿梁过分小心,如今看来,倒是有备无患了。
不过,虽然阿梁他们从未说过,芽儿也看得出来,干娘和阿梁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有时候不问,恰恰是一种重视的表现。
因为一旦你了解了一切,也许就再也回不到原点了。
芽儿总是觉得,她和干娘他们间的关系正是如此,所以芽儿从不去问他们的过往。
那是一处较为安静的所在,芽儿去到那里的时候,见院门紧闭,上前敲了事先约定的暗号。
没一会儿,院门从里面打开,阿梁闪身出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在芽儿身后,赶紧把芽儿拉进去,小心的关上院门。
芽儿心里紧张,面上却笑着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做贼似的?”
阿梁抿唇,“昨天回去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在暗处跟踪我。”
涉及隐私,芽儿便不再多问,跟在阿梁回到大堂,阿梁替芽儿倒了水。
芽儿便把叶穗儿偷拿阿梁财物的事对阿梁说了,“你那屋子我没进去,不知道有没有少什么其他东西,抽空儿你还是回去看一下好了。”
阿梁道,“我总觉得昨天的那些人来者不善,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俩之间的关系,只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芽儿咬着唇,抬头看着阿梁,“你和干娘……”这一刻,芽儿很想问一问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却说什么都问不出口。
阿梁道,“你不要管那么多,总之,我和干娘都是好人。”
“谁在乎那些!”芽儿把银票递给阿梁,“这些是我从叶穗儿那里替你拿回来的,你好好收着。”
“这些银子,还是你拿着吧!我这几天可能就要离开陈州了,这些银子都用不着,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干娘会放心不下的。”阿梁道,见芽儿要出声,赶紧道,“还有,你之前卖熏香赚的银子,我都替你妥善的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