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使用我的镯子逃跑,这点挺好的。”路遥说道。
“是我们。”南枝摸摸他脑袋,说:“寻朗回来了,咱们出去吧。”
呼唤在梨树下兀自发呆的小屿,“走啦。”
小屿回神,答了声:“哦。”才慢腾腾带着点不情愿地闭上双眼。
三人出了空间,寻朗已经在做晚饭了。
南枝对于这样一个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的未来老公十分满意,心满意足见也没有忘记问关于村长的事情,“老头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寻朗一边淘米,一边轻描淡写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就是他家人有点多。”
南枝疑狐,“什么人?”
“就是一些……讨债的人。”寻朗骨节分明的手在按住淘米皿的边缘,语气还是那么轻描淡写。
南枝却长长地“啊”了一声,“讨债?凭什么?”
“不知道。”寻朗耸耸肩膀。
南枝晕菜,“你怎么不打探明白了再会来呐?”
“晚了会耽误做饭,你会饿的。”寻朗固步自封,一旦回到这个山村,那种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呆货便重新归位了。
南枝长叹一声,仔细观察起这呆货淘米做饭切菜炒菜,认真且专注的样子,很令人着迷。
不过,村长老头一家对南枝的意义实在太大了,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对两只小孩说道:“摆好碗筷,我先出去一趟,饭好了也不用等我,放在锅里就行了,回来我自己热一下。”
随后,她便离开家门。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男人一直行云流水的动作稍作停顿,那双异瞳样的眸子闪烁着丝丝不可名状的神色。
南枝火急火燎跑到张雪峰家门口,发现大铁门早就被人围观个水泄不通了。
“老王伯,村长爷爷家咋了?”南枝问一位乡亲。
“唉,小南枝你还不知道呐?咱们村里秋收的钱,张雪峰还不还,你说说,这眼瞅着就过年了,咱一年就靠这点秋收钱,再不还钱,年都过不安宁!”
南枝恍然间想起来当时秋收,还是村长老头一手包办的,还记得当时的粮贩子秘书对张雪峰说的话,什么都是老交情了,这些钱欠着,过两天就还……不过看这架势,那粮贩子是没还钱了。
南枝:“那……现在乡亲们打算咋办?”
“咋办?还能咋办?有事情,找村长啊。小南枝你还小,不懂得。我问问你,家里的钱够吗?啊不对我给忘了,你上了电视肯定赚了不少钱,但咱们乡亲们不行啊,我告诉你……”
接下来的话,南枝听得不专心,她只关心那屋子里好似有好多个人在叫嚷,吵吵着要人换钱,不还钱就如何如何……看来,老头一家是真遇上困难了。
这个节骨眼,老爷子还能抽出空挡来给她送钥匙……这份关心,这份恩情,不得不还。
落日西下,终于跳进了山底连带着那最后一点夕阳也消散殆尽,但是吵嚷的人群却还未完全散去。屋子里爆发一声叫喊,“行,你们的钱,我张雪峰完全给大家垫上!”
这声吼过后,屋子里的噪杂声平息,不过还是有人插嘴道:“你给大家垫上?你贪了多少钱能有钱给大家伙垫上?”
话里带刺,尖锐如刀,如此敏感的话题,既然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必然是好多人商量好的,并且这话一出口,便收不回来。
太敏感。
张雪峰年纪五十多,被这番话一气,脑袋嗡的一声,身体变站不住了。
还未等老伴扶住他,左手边已经有了一个强劲而温柔的力量提携住他,只听得清亮的嗓音:“请大家安静一下。”
南枝亮亮的眼神横扫四方,似幽冰似一团火,看得那些逼迫还钱说张雪峰贪污的人直想低下头颅。她搀扶着张雪峰坐下,对老奶奶点点头便是安慰。
随即道:“虽然,村长爷爷欠了咱们大家伙的钱,但是请大家体谅一下苦心,毕竟……”
她的话还未说完,大波噪音再次响彻屋子,“苦心!谁不想卖粮!谁不想赚钱?如果当时张雪峰不联系那个粮贩子,我这点粮,早就运到县里去卖了!当即清算,还用得着讨钱?”
“就是……”
“是啊,当时咱们自己家往出运,那也行……”
杏花村的山地极多,而山地极多便意味着并不太好种。南枝亲眼看见过,在两处石头间的空地还顽强地种植了一株玉米,那叫一个挺立。
虽说这年头自家想种些什么都是随便,但玉米这个粮种,永远是主流,也是比较赚钱的。
但山地的产量远远低于一般的平原良田,这也是除去路不好走使那些粮商不愿意来杏花村收购的原因。
但这些年来,还没有人家自己往出运粮食,都是一起出售,一起赚钱的。现在轮到一起赔钱了。
张雪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这样吧,大家明天来我家取钱,我的那点存款其实不多,但就那么多,大家分一分。如果还不够,就给大家打个欠条。”
南枝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那也行。”
“明天就明天,反正粮贩子跑了,你不还钱那可就法庭上见了……”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闹了老半天,这些激进的村民还是各回各家,等着明天张雪峰给还钱了。
待人群彻底散去,南枝安慰道:“爷爷,您别太着急上火了,钱的问题,咱们可以慢慢还,但身体是咱自己的,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