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又是一阵沉默,众人都呼吸急促,并且眼睛张大的看着那三具尸体。三具尸体的胸口处都插着利箭,鲜血已经染红了衣服,甚至都流淌到地面。
沉默许久之后,士兵们都软坐地面,眼睛里露出绝望之色。刘裕见他们的样子,不由的握紧拳头,眼睛赤红。足足近万士兵,可现在却只剩两千不到。若不是蔡阳不顾自己的劝告,这八千多士兵怎么会无故惨死,我们又怎么会陷入绝境?
刘裕异常悲愤,蔡阳也怒火中烧。他只看了一眼三具尸体,便扭头看向那巨石。他面色扭曲,眼中杀意沸腾,手指握的都刺入肉中。他心里有恨有悔,但更多的还是怒,他不甘心就这么败了。他无法想象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竟然亲手葬送了八千士兵。那可是整个汝南的兵力,若是被曹操知道,别说继续做太守,就是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他在心里怒吼,脸色也跟着变化。
如果说蔡阳还有些悔意,那么钱起就完全没有悔意。他现在也望着巨石,但心里只是想着逃跑的事。还别说,他还真想出一条计谋。他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眼睛一转,跑到蔡阳身边恭敬的说道:“将军,现在不是悲愤的时候,大局还需要你来主持啊!”
“嗯,我知道了。”瞥了一眼似乎十分激动的钱起,蔡阳不怎么愿意说话,沙哑着嗓子回道。
但钱起似乎没有会意,继续满脸激动的说道:“将军,我们现在必须冲出去,时间越久越危险,汝南的局面也会越失控啊!”
钱起的话提醒了蔡阳,使得他不由精神一震,不敢在沉湎情绪之中。
“钱起,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他调整一下情绪,沉声问道。
钱起见吸引蔡阳注意力的效果达到,赶紧组织语言说道:“将军,外面肯定有黄巾贼,我们想出去就必须要顶住那些黄巾贼的进攻。因此,我觉得应该让刘校尉率领本部人马,先行出去顶住黄巾贼的进攻。如此一来,我们才能从容出去,将军才能安然回到平舆。”
蔡阳听的眼睛一亮,脸色也不由一缓。对于刘裕,他确实不在意其生死。不仅因为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侄儿而心生怨恨,更因为刘裕并非他嫡系。因此,让他在钱起与刘裕之间选择,他必然是选钱起。况且刘裕武艺不俗,让其带头突围正好。
“你说的不错,就是不知那刘裕是否愿意?”蔡阳虽然心动不已,但还是有些迟疑。倒不是他不愿意让刘裕上,只是他觉得刘裕不大可能会上。
钱起哪里听不出蔡阳已经意动,当即就催促道:“将军,你乃一军之主将,那刘裕哪敢不听从你的吩咐。”
“也罢,我们过去与他说说。”蔡阳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其眼神却一点无奈也没有。
二人商量之后,并没有立即去找刘裕,而是重新坐了下来,吃起干粮。慢慢的,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明月从东边缓缓升起。可将士们却无心观看,他们都一脸绝望的躺在地上,或者倚在石头上。
待到深夜,许多人都睡了,突然有些自以为是的士兵醒了。他们慢慢摸向巨石,他们觉得黄巾应该都走了,此刻逃跑正是时机。可他们仆一爬上巨石,黑暗中突然就射来箭矢,将他们射死。
他们的尸体如白天那三具一样,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将沉睡的将士全都唤醒。被惊醒的将士起初还嘀咕的抱怨,待看清那几具尸体,一个个突然都沉默下来,场面都有些死寂。被这么一闹,众人也无法再安然入睡,索性都绝望的抱怨起来。不过不知不觉众人还是睡着,直到第二天才醒来。
第二天,蔡阳与钱起二人终于等不下去,驱步走到正与高猛等人交谈的刘裕面前,而后将其叫到一旁,准备逼其就范。
“刘校尉,谷外有黄巾,我们想突围不容易啊!”蔡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刘裕见他突然跟自己很熟的样子,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
蔡阳见他无动于衷,也不再表演,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刘校尉,我们若是想出去必然需要有人做先锋,死死顶住黄巾的进攻,以争取时间让其他士兵出来。”
“不错,刘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回去。”钱起在适当的时间跳出来,得意的说道。
刘裕灵机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钱校尉,这主意莫非是你想出来的?”
“那是自然,除了我还有谁?”钱起更加得意,一摸胡子,眼睛望着天空说道。
刘裕一听更加警惕,眼睛眯着看向钱起与蔡阳。他心里冷笑不已,这二人想让他上去送死,当真是打的好算盘。
“刘校尉,此处你的武艺最高,只有你能带我们走出山谷啊!”蔡阳一脸虚假的笑容,恶心的拍起马屁。
刘裕心里再次冷笑起来,这蔡阳为了活命连脸都不要了。平日里傲的没边,只认自己武艺天下第一,这会儿却说我的武艺是最高的,当真是可笑至极。
“将军,这恐怕不妥,凭我一个人根本杀不出去。”刘裕神色淡然,继续无动于衷的说道,“不过若是与将军联手,倒是有几分希望。”
蔡阳的假笑顿时收了起来,脸色冷的像块冰。他眼神森然的盯着刘裕,突然语气凶狠的说道:“刘裕,你要违抗军令吗?”
“哈哈,我要违抗军令?我只恨没有早违抗军令,让这八千多士兵为你送死了。”刘裕平静的听完蔡阳的话,突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