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沫寒睁开眼,映入眼帘便是一张约莫二十来岁,陌生冷峻的男子面孔,心下自然而然警觉:“你是谁?”

话音刚落,沫寒愣住了,自己居然可以说话了。

顾不上欣喜,依旧满是戒备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男子不理她的话,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将眉目一扬,“呵呵,这么快就不认识那晚陪着你的我,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一听这话,沫寒了然,原来是那晚的黑影。等了这么久,太后终于肯派人来了。

没有一丝犹豫,沫寒受够连日来的毒药折磨,直奔主题:“何时给我解毒?”

尽管沫寒说的风轻云淡,男子却觉察出其间莫名却带着一股怒火。

好大的脾气!闻言,男子压下唇角的笑意,目光涣散不羁,兴致勃勃地把玩起桌前的琉璃茶杯,“你何时离开帝都,自然何时替你解毒。”

男子那抹无谓的笑意,沫寒也瞧见了,按捺住内心的不满。眸光一转,注意到一旁昏睡的吟香,着急问道:“你把吟香怎么了?”

“一个丫鬟,你倒是挺紧张。不过不必担心,我只是点了这丫鬟的睡穴。”男子放下手中的琉璃茶杯,说得漫不经心。

沫寒听说吟香只是昏睡,也就放下心来,可依旧对眼前的人生不出任何好感。

转过身子,男子走到她床前,直视着她那双深邃而略显冷意的眸子,习惯性上扬起唇角半月形的弧度,“对了,以后我和你免不了朝夕相处,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寒卿。”

连续几日病痛的折磨,加上刚刚醒来的缘故,沫寒整个人精神很差。她倚着床,懒得与眼前人多说什么话,索性闭上眼缓缓恢复自己的体力。

看了一眼沫寒,寒卿眸光收紧,不由地靠近几分,声音充满邪魅和随意,“说实话,我还挺好奇的。”

沫寒懒懒地闭上眼睛不问话,任由寒卿自己说下去。

“之前传你北宫沫寒性格软弱无力,连家中的奴才都尚可欺负。可事实却是,你,一个八岁的女童,心思恍若成人般深沉。扮猪吃老虎,你倒是不傻!”

话语中固然是调笑意味,听来却另有一番审视。

一股特殊的香味袭来,沫寒心下一明。

缓缓睁开眼,沫寒对上寒卿眯起的眸子,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既知是传言,何必去信?何况自己戴着一副人皮面具,与人说话,你也不见得多光明磊落。”

一把握住沫寒的皓腕,寒卿微微用着力,声音轻佻:“小小年纪,懂得还真多。不过我只要微微用力,你马上就能与你双亲相见了。”

没有捕捉到她眸色中意料的惊慌,寒卿很诧异,遇事太过镇定,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八岁?沫寒没有说话,坚毅而清冷的目光直直望进寒卿的眸子里。

不知为何,寒卿似乎被一双清冷的眸色所吸引,倔强,睿智,张狂。

彼此挨得很近,近到寒卿可以听到她浅浅的心跳声,每一下,每一下,听着听着,寒卿心里浮出一丝异样的情愫。

觉察出不对劲,急忙松开她的手,寒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沫寒凝视着手腕处的红肿,想要唤来吟香敷药,听到她浅浅的鼾声,不忍打扰,沫寒便没再有开口。

倚在床前,沫寒闭上眼睛,正思索着日后的打算。

随着窗外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苏瑶潜入屋内,出口便问:“你身上觉得怎么样了?”

自己病重,的确众人皆知。可不同寻常的是,苏瑶说话的语气不似平日的坦率,反而也变得小心翼翼。而她的反常,沫寒也注意到了。

见了面,彼此都没说话,相视一眼,苏瑶略带歉意,“沫寒,其实我背后效力的人就是……”

一连几天,没了苏瑶消息,这会肯来相见,沫寒便也清楚,唇齿阖动:“我猜到了!”

苏瑶双眸微抬,对上沫寒的眼睛,脸上满是诧异。沫寒静了静,缓缓启唇:“既能查到众多朝臣家中女眷的内部消息,又尚且清楚太后曾有旧疾。若非不是熟悉太后之人,如何知晓那么多?上次,一得知,我需入宫赴宴,你便早早赶来。言辞之间,每每提及太后尔尔,我注意到你眼里不慎流露出的恐惧。”

“你当时为什么不追问我?”苏瑶垂下眼眸,无力问了一句。

沫寒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你不愿说,我也不愿多问。何况,你自有不愿明说的道理。”

二十多年,苏瑶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遇见像沫寒这般懂自己的人。

良久,苏瑶才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烛台架上燃着的一缕微光。眼瞳游离而悲伤。

我本为商贾之女,家中想来也算富裕。奈何四岁那年,一时贪玩,落入人贩手中。

之后,十岁那年,我得以遇见自己改变一生的人——太后。

十年沧桑的洗礼,我幸得一番艰辛的蜕变,终于成为太后手下颇为厉害的属下。太后花了很多时间训练我们,凡是她教导的女子,赋,无一不通。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成为其黑暗势力的我们,凭此等手段用以魅惑人心。与此同时,我们还需学习武功,方便替太后诛杀违逆罪臣。对太后而言,我们是一把没有任何感情专门用来杀人的工具。

苏瑶唇角隽起一抹自嘲,话说得很轻,风一吹似乎就能散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沫寒注意到苏瑶提及过去伤痛,眼底


状态提示:第32章 苏瑶坦诚--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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