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还有一位关键人物,”杰罗姆微笑,“莉莉安女士还是红森林的主人,目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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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姆和葛鲁普一起出现在会堂门口,一群术士正不安地分散在四周,见他们安静走出来,压低的谈话声很快减弱和终止了。杰罗姆看到,汪汪正趴在角落里,维维安用一根细绳逗着它玩;列维被三名术士夹在中间,只能不断地左顾右盼,样子十分可怜。
葛鲁普环视一眼,沉声说:“诸位,我要请求你们的谅解——虽然表明了我们的立场,但我们必须聆听对方代表的中肯意见——他要求,会见红森林的主人,莉莉安女士,再作出相应的表态。这一要求,显然是无法忽视的。所以,现在请你们中的几位随我越过屏障,邀请辛格术士长共同前往。”
趁老头子挑人的空当,杰罗姆走到维维安身边,露出异样的眼光,却没说话。
维维安被他看得脸红,皱着眉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杰罗姆叹口气说:“我只是……没见过喜欢小狗的女孩,它很少跟人这么亲近……你带了什么在身上吗?它喜欢花瓣。”
维维安习惯了被人恭维,忍住微笑说:“哪有?它可能跑累了。刚才我见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过样子很可爱啊!它经常离开主人乱跑吗?”
“我不是它的主人,”杰罗姆说,“那家伙不知去向,我领养它。”
维维安抚摸汪汪的头,汪汪发出舒适的叫声,一下子翻过来,仰面朝天。维维安脸更红了,不知所措地看看杰罗姆。
杰罗姆惋惜地说:“还好它喜欢你……”
“啊?”维维安不解地看着他。
“自从我的导师被它咬伤,夜里做实验时眼睛都会发光……狂犬病?还是变狼狂?这是一个问题。”
听他一番话,维维安不住色变。等他说完,不由得收起淑女的套路,一下跳起来,“你!你……变态!”换了其他人,一定是两声咒语,一阵惨叫。抱歉的是维维安吃过杰罗姆的亏,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咬咬嘴唇,负气跑了。杰罗姆目送她消失在人堆里,眼光闪烁地四下看看。
等到确定没人注意,杰罗姆抱起委屈的汪汪,“我有说错你吗?谁供你食住?”
“汪(你)!”
“谁领你到处旅游?”
“汪(你呀)!”
“谁让你干这干那?”
“汪(就是你)!”
杰罗姆小声说:“不准喜欢其他人!只能听我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懂了没?”
汪汪惨兮兮地点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汪汪轻叫两声,用只有学徒能听到的声音说:“汪汪去找紫鸢花的味道,汪汪找到两个男的,汪汪记住他们的样子!”
“好孩子,现在紧跟着我,不准随地大小便!”
杰罗姆放下汪汪,一回头,就和那个跟葛鲁普关系暧昧的美貌术士面面相觑,维维安躲在远处偷看,显然是找了长辈来教训杰罗姆这个变态。不幸的是,美女术士听到杰罗姆威胁汪汪,双方目光一触,她就打了个寒颤。
杰罗姆好奇地问:“有事吗?”
“没、没事……”不等说完就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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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鲁普和辛格的见面果然耐人寻味。
老头子不温不火地赞赏辛格“务实”,辛格热情洋溢地回敬他“深得人心”。两人的尔虞我诈令杰罗姆这后起之秀看得眼花缭乱,受益匪浅。当他们联手吹捧杰罗姆,老少三人站在一处,形成一幅温情洋溢的画卷。大批剑拔弩张的护卫人员一时唏嘘不已,彼此也客气了许多。
寒暄过后,杰罗姆看看两边加起来五十多人的场面,只好主动开口,“原谅我不了解术士的礼仪,不过太多人一起行动,似乎容易招来误会,对莉莉安女士也有些缺乏敬重吧……”
老头子和辛格对视一眼,好像同时想到了什么要事,默契地点点头。
一会儿时间,只剩下两位术士长和杰罗姆,加上破例跟随的汪汪,慢慢走向莉莉安女士在山坡上的住宅。三个男人一字排开,之间的距离在夜色中刚好隐隐相望,彼此一言不发。众人面前的虚伪矫饰此时变成了深切的戒备。杰罗姆站在正中,时刻感到两边袭来的异样气氛,只求这段不长的路快些到头,以免死的不明不白。
所幸两位术士长保持克制,直到三人进入房间内的宽敞客厅,杰罗姆还好端端站着。
“我好像没见到一个佣人?”
辛格不安地说:“老妖怪性情孤僻。”
杰罗姆吃惊地发现,辛格开始偷偷咬手指,葛鲁普装作端详房间主人的巨幅画像,握手杖的右手却紧张到露出了青筋。他顺着老头子目光看去,禁不住颤抖一下:
蓝色衬里的画像活脱脱就是一个三十岁的维维安!除了惊人的肖似,维维安和画中人比起来,好像未蜕变前的毛虫和起舞的蝴蝶一样,反差明显。
画中人手持渡鸦权杖,露出一个暧昧的甜笑,和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配合,怎么看都好像心怀叵测。雪白的颈子露出一大截,整个人被衬托的高贵典雅。原本应该发出赞叹的看客们,此时却都不自觉地后退两步——一旦把目光从优美的细节上收回,改看整体时,所有人就会强烈感到画像马上要向前欠身,手中的权杖将自然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