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店小二一溜烟儿没了踪影,司徒明空几人尚在走廊之中,并未进得那房间之内。司徒明空对旁侧的永川香织和禅清大师说道:“二位,大家都早点休息,如果实在腹中饥馁,那便吃些东西,但是不要多食,这样无益于身体健康。”司徒明空说着,嘻然一笑,便不再多言,扭头进了房中。
禅清大师双手合十,对一旁站立着的永川香织说道:“阿弥陀佛,香织女檀越,早些休息,老僧先进去了!”
永川香织亦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道了声“阿弥陀佛”以示允可后,那禅清大师便风舞袍服,进入了那房室之内。这走廊之中只剩永川香织一人,这廊中寂寥,月夜寒声,永川香织不禁觉得有些痛楚惊惧。永川香织透过那类似于天窗的口子看了看夜晚的天空,正是阴暗深沉,偶尔听得那秋虫吟吟,正是好不凄凉。永川香织也不再多想,也回到了房门之中。
这间客栈,就如秋天的湖泊一般,在司徒明空这几位外客如石子般地打落下,惊起了那一圈涟漪后,复又恢复往昔······
那店小二不多时便跑了过来,将菜饭食物依次送到了几间客房。那司徒明空三人,也是稍稍吃食过后,便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那司徒明空今日喝了点儿小酒,此时也是不甚瞌睡,便摩挲着手中那把闪出金银光色的七星宝剑。再说那禅清大师,则是趺坐念经,竟是颇为精气十足。而那永川香织,如今回想起与那隔壁的少年郎师父的种种事迹,又想到,不禁正是泪眼迷蒙,心神婆娑。
司徒明空渐渐便乏累了些,随后亦不收拾整理,径自栽到那床榻之上,就此呼呼睡去。而那禅清大师,仍是不睡,在那里独自念经诵文。而那永川香织,一人去打了水,随后回到那房间,更衣沐浴几时后,那倦意顿袭,便也重新穿上衣服,径自也安稳睡去。
寂夜空明,夜云飘悠;枭声凄厉,遍惹忧愁。
这时光如水,转眼之间,已是那寅时之刻。
那司徒明空和永川香织二人已是正自沉醉于那梦乡之中。而那禅清大师却仍是趺坐于那床榻之上,默念经文。
就在这静谧之刻,万籁俱寂之时,却忽听得远处仿佛传来求救之声。禅清大师当即便睁开双目,手中持着佛珠,道了声“阿弥陀佛”后,便下了床榻,朝那门扉走去。
司徒明空在这一刻也忽地醒了过来,听得那声音,不禁心道:“咦,这声音······这不是那······”心中猜出这是何人,司徒明空便再也无丝毫倦意,径自忽地纵跃而起,直向门外冲去。
司徒明空出得房门之时,正巧也碰上禅清大师,司徒明空赶忙说道:“禅清大师,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江浩游心喜之人,那王巡抚的千金王思楠王大小姐,我们速速去救人!”
禅清大师心中一想,道:“原来如此,此人至关重要······”心中如此想着,那禅清大师也便点了点头。
二人不再多言,便如那深夜灵蛇一般,迅捷而灵敏地随着那急切地求救之声而去。司徒明空和禅清大师顺着这黝黑的山林小道追寻而去,虽然地势严峻,但二人武功极高,竟如那夜中枭鸟一般,转瞬之间,已然奔出好远。此时二人已然看见了那不远之处的几个频频闪动的人影,其中一人,男扮女装,司徒明空定睛一看,不正是那酒楼中的“美少年”王思楠吗?
那王思楠是王巡抚的千金小姐,自小便在家中修习武艺,不过她乃家中拳脚防身之术,又怎能与这江湖中的阴谋宵小之辈匹敌,此时竟是频频受挫,几近被俘。
司徒明空破空一划,便见得几道清明剑光直向那几名黑衣人刺去。那几名黑衣人虽然武艺不甚高强,但是却俱都身手灵敏,他们见得这剑光飞来,竟也是躲过了。不过司徒明空这激发而出的剑光却不似那飞镖,飞镖之类的物事寻常只会一次攻击,如若被敌人避过逃开,那便作罢。但是司徒明空这清澈凌厉的剑光,却是能紧随目标,永不抛弃。那几名黑衣人以为躲过了这剑光,但是也就是在他们骄傲庆幸之刻,那几道一闪而过的剑光却是扭转方向,直向他们的背心刺去。这下子来得太过突然,那几名黑衣人又非武林高手,转瞬之间,那剑光洞穿那人身而过,几名黑衣人,径自倒地身亡。
司徒明空这剑招犀利威猛,禅清大师在一旁观看,却是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不对他们略施惩戒,尔后再放他们回去,说不定他们会痛改前非。佛门忌杀生也!”
司徒明空听得这禅清大师的言语,不禁说道:“禅清大师不愧为佛门高僧,何时何地都谨遵佛门至理,但是纵使大师有度人之心,那些黑衣人却也是无可救药,他们尽是杀人决绝之辈,今次放他们回去,说不定来日则是荼毒江湖,危害世人,既如此,有何必徒惹麻烦呢!”
“阿弥陀佛,老僧如今年岁已高,纵横江湖数十载,壮年之时,却是见义勇为,杀人如麻,以为只要做了好事儿便对得起我佛了。但是到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真正的佛道善道,却是要有一颗度人之心,度不可度之人,方为佛门至高之境界!”
司徒明空微微一笑,说道:“禅清大师,我虽然精通佛门经文,但是却并非佛门之人,恐怕与禅清大师您所言所想是不同的,不过我所言也并非空无一理。佛道善道其实就只在你动心的一刹那,正所谓‘一念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