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镇上给人当学徒?”
“嗯!眼看着就要出师了,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钱,准备着,结婚后自己干呢!”
“哎呦!这水灵嫁过去,就是管家娘子了!”
“可不是!这公公婆婆跟着大儿子住李家庄,让他们小两口住镇上。”
……
水灵?崔五婶子的表侄女?
那岂不是长义哥的心上人?
这心上人定亲,长义哥,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拐了个弯,到了张屠户的家门口,后面的声音听不到了。
张屠户每天上午在镇上卖肉,卖不掉的,就拉回家里。
“小姑娘,来买肉呀?”张屠户的媳妇坐在院子里,看到崔桦过来,笑盈盈的起了身。
“婶子好!”崔桦也是见人就打招呼,也不论辈分,年轻的一律喊“婶子”。
“今儿,可不巧,好肉都卖没了!”张屠户的媳妇,把崔桦往仓房领。
“婶子,这个多少钱一斤?”崔桦指了指面案上的排骨,许是为了多卖一点,排骨上都带着厚厚的肉。
“肋巴条八文钱。”
崔桦觉得不买就吃亏了!
前世,十块一斤猪肉,排骨一斤能买到二十四、五。现在整个的倒了个、个儿!
“婶子,这几根,我都要了,我没那么大的手劲,你能帮我剁剁吗?”崔桦比划出四五公分的样子,“要这么大一块的!”
“没问题!”张屠户的媳妇利落的拿称一称,道:“一共是五斤三两,你拿四十文钱得了。”
“婶子疼我,那谢谢啦!”崔桦做出羞涩的样子,从怀里数出四十个大钱。
她长了一双杏眼,眼角上翘,笑起来勾人。但她年纪小,皮肤白嫩嫩,这几天吃的好,有些婴儿肥,看起来不仅不妩媚,反而粉嘟嘟的煞是可爱。
张屠户媳妇,见崔桦都付了钱了,便盛了瓢清水,把肉洗了洗,又把肉案子冲了冲,才帮崔桦切肉。
“婶子,还有猪下水吗?”
张屠户的媳妇一听,眼睛一亮,道:“有!有!有!今儿杀了两头猪,有两副呢!你都要吗?”
有点多!不过,做好了可以给二伯娘送些过去。
张屠户的媳妇见崔桦迟疑,道:“五文钱,两副都给你!”
便宜到内伤!
要知道,现在的猪下水,连猪头、猪蹄都包括在内!
有时候,猪头、猪蹄会作为添头送出去,剩下的也不少了。
崔桦是个看到打折,拔不动腿的人,管你有用没有,先往家胡拉了再说。
立时数出五文钱,又放到了肉案子上。
那小模样,不想付钱买东西,更像是跟人抢,惹的张屠户媳妇“嘿嘿”直笑。
小孩子,憨态可掬才可爱!
崔桦一点也不觉得,装小孩,难为情。
看了看案子上的肉,瘦多肥少,又道:“婶子,这肉怎么卖的?”
张屠户媳妇吸了一口气,今儿陈家订婚,便备了两头猪,谁想到,那新女婿竟然带了肉来的!还以为生意跑了,要赔了,没想到,遇到崔桦这个扫货的。
崔桦已经花了快五十个大钱,张屠户媳妇习惯性的推销道:“这肉本来是十八个大钱一斤,你要是要,婶子也不多要你的,十五个大钱卖你。”
这生猪还要十二、三个大钱!
要!
当然得要!
拿起一块,凑近了闻闻,肉还算新鲜。
又便宜,又有能保鲜的空间。
崔桦小手一挥,豪爽的说道:“婶子都帮我称了吧!”
“都要?”张屠户媳妇看了看肉案子上的近十斤肉。
这年头,人都穷,也就是逢年过节的称些肉。平日里若是称肉称的勤了些,人家就会笑话,这家人真馋!
当然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思。
这事崔桦也懂,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阿翁时不时的就上山采药,我想着做点肉干,让阿翁带着。”
正说着,内疚的低下头,声音也小了许多:“以前小,不懂事,以为阿翁不疼我们,没想到,们读书,还给我们买了地,地里的出产也交给我们自己打理。”
原来崔长平和崔长安读书,不是崔王氏出的银钱!
那崔王氏整天得瑟个屁,好似全村,就她一个贤妻良母似的!
她就说,那个小气吧啦的女人,称斤猪肉,还得要陪送块猪脸的人,怎么舍得给别人的孩子花钱!
也怪不得这小丫头出手这么阔绰,原来是有了银钱。
张屠户媳妇经常跟着张屠户收猪卖肉,骨子里有些市侩。
但她忍不下心看小孩子吃亏,于是劝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这么多肉,一时半会吃不完,会放坏的!”
“这么容易就坏!”崔桦眼睛睁得溜圆,“那婶子做生意真不容易!”
张屠户媳妇一愣!
这话窝心呀!
人家小姑娘,先想到的是自己!
“闺女,买这么多肉,想干啥?”张屠户媳妇语气中多了几丝亲近,怕小孩子误会,又解释道:“婶子也不是打听等你的方子。这肉卖的越多,婶子越高兴。婶子是怕你人小,思量不到,回去落埋怨。”
又遇到一个好人!
小时候,她也在想,许是要养着他们这三个外人,婶娘才会看他们不顺眼,若是离得远些,许是好点。
这一世,她索性把哥哥们带到了外面,不在崔王氏面前晃悠,还帮她做着活计,算是谢谢她的收留。
可是,结果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