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梅钱氏身上。
梅钱氏却是吓傻了,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呢?
无论人是不是她杀得,锅里的肉块是真的。
崔桦对芽儿使了个眼色,趁着无人注意,芽儿悄悄溜了出去。
石又硬终于把吓傻一般的衙役踢了出去,厉声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带本官去现场!”
“此案关系重大!”三皇子皱眉道:“今日沐休,当事人又在此处,不如请石大人看完现场后,在此处询问?让我等也听上一听!”
大厅内不少官员,既然遇上,自然不能放置不理,纷纷附和!
石又硬为难的捻着胡子,点了点头。
衙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人不用去了!”
为啥?
大家不解的看向衙役。
衙役拿眼看向门口,门口的人已经被衙役驱散,五个人一脸菜色的端着坛子抱着锅,周围趴着十几个衙役蹲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
崔桦一头黑线,这群混蛋,定是有人想给她使绊子,才会故意将坛子搬来。
进店,晦气。
几个衙役在她蓬莱笑门口吐得七倒八歪,本来就是一道风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热闹。若是任由坛子摆放在外面,更是趁了人心,等到掀开的那一刻,也就是蓬莱笑关门的时辰!
衙役都看吐了,看过坛子里的东西,不做噩梦便好,谁还敢来蓬莱笑!
敢挡她财路者,杀无赦!
这一点,她和玉无欢很像。
“诸位真是好算计!”崔桦看着坛子冷哼一声。
众人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不由的心中一惊。
转脸,崔桦梨花带雨,哭倒在青焰怀中:“世子,他们欺负人,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搬来蓬莱笑,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看我还是撞死算了,也趁了他们的心思,省的欺负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风尘女子!”
说罢作势要从青焰腿上下来,弓着身子就要往墙上撞。
“这是做什么?你是存心让我心疼不成?”青焰忙把人抱在怀中,小意安慰,脸上狰狞的伤疤都柔和了许多,深不可见的眼底扫过众人。
崔桦哭的天昏地暗:“这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存心给我们使绊子,我们不就是想干干净净的挣钱吗?怎么就碍着了他们?这么不容不得我们……”
哭功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哭的丑,不能哭的凄厉,声音婉转,我见犹怜,才能给自己加上更多的同情分,更重要的是,穿透力要高,不能让人觉得刺耳,还要让外面的人听到。
“荒唐!”青焰一拍桌子,哪怕知道崔桦的是在演戏,看她哭红的双眼,还是心疼的厉害:“天子脚下怎容你们胡闹!”
对!看来青王世子还是很公正的,也不像传言那样,被一个艺妓迷惑!
石又硬不由的点头。
就连三皇子和十三公主也不由的对青焰刮目相看。
只有崔桦哭个不停,小嘴絮絮叨叨,满是委屈,明里暗里就是被人欺负!
“你们几个!”青焰一指门口的衙役,本就狰狞的脸上,柔情散尽,仿佛地狱恶鬼般阴狠:“谁让你们停下的!这么晦气的东西也敢停在蓬莱笑,要是吓到了雪冬,回头我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众人一惊,泪流满面!
感情您老人家是说咱们荒唐呢!
到底是谁荒唐?把个艺妓宠上天!
虽然很想质问,但对上青焰那张脸,本就可怖,现在更是吓人,谁敢开口?
就连三皇子都低头看着鞋尖,这鞋不错,针脚细密,穿着舒服,看谁做的,回头有赏!
抱着罐子的衙役不知所措的看着脸皮直抖的石又硬。
“看什么看!不知道什么叫雨露均沾吗?”青焰又一拍桌子,怒道:“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吐,走完这条街,拐到下条街上继续,把附近几条街转完了再回来!”
您这是雨露吗?您这是晦气!
青王世子摆明了要提崔桦做主。
青焰拿出帕子轻哄着帮崔桦擦眼泪,又道:“别忘了吐!若是吐不出来,找大夫帮忙!”
不想吐,也要给人催吐!
世子,您霸道了!
看着青焰一本正经的捉弄人,崔桦再也哭不出来,索性趴在青焰怀中,笑的肩膀直抽。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伤心过度呢!
青焰眼底浮出一丝笑意。
衙役抱着坛子终于转了回来,这又走,又吐得的,他们差点爬不回来!
眼看着抱到蓬莱笑,一个衙役脸色煞白,身体摇晃,眼看着要晕过去。手中的坛子仿佛又千钧重,再也搬不动,从手中滑落下来。
坛子落下,就会露出一堆人肉,衙役们虽然离开了蓬莱笑的门口,却没走多远。
眨眼间,一个娇小的身影,伸手接住坛子,递给另一个衙役,天真无邪的笑道:“拿好了,小心砸到脚!”
“哦!”衙役伸手接过,来不及训斥,手上便摸到一片滑腻,像极了一滩鲜血,里面还有肉丁的软软触感。衙役一阵反胃,转身欲吐。
芽儿本能的退后几步。
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过来,侧身弯腰的功夫,坛盖滑落,露出里面一颗人头!
“啊!”一声尖叫,一个妇人冲了过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赚的银子,让你大把大把的扔进无欢阁,到底哪个狐狸精把你迷了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落得个不得善终!”
“呦!”崔桦眼底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