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崔桦叹了一口气,篱落双眸亮亮的看着镜子中的崔桦,就等崔桦张口发问。
她心情不好,起了逗弄之心,憋着不问,篱落就一遍遍的叫姑娘,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叫了不下于一百遍的姑娘。
“到底何事,让你如此兴奋?”看着篱落偶尔露出的天真,崔桦心软了。
篱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姑娘不感兴趣,可闷死我了!”
“到底是何事?”既然开了口,崔桦不介意多捧捧场。
“你可知道,今儿下午,咱们刚刚离开,十三公主就到了!”
“十三公主?”崔桦疑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皇上真能生!
“就是,皇上有意赐婚给青家世子的那位公主!”篱落眼睛亮亮的道。
果然,没有女人不爱八卦!
“她呀!”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青焰身边!崔桦心底一痛,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三皇子,是她的兄长,过来贺寿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篱落有些欲言又止,低声道:“三皇子是兄长不错,不过来贺寿的只有各家公子,小姐是不来的!”
崔桦恍然!
有她们这些艺妓在,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小姐,又怎么会来。
篱落怕崔桦多想,忙道:“依我看,那些小姐还没姑娘好看!”
“长得丑的,技艺再好,顶多做个琴师,艺妓是万万没人捧场的。”崔桦揶揄。
“我不是这个意思!”篱落看着崔桦,噘着嘴道:“姑娘本就长的好看,偏偏花了妆,凭白的把自己画丑了!”
“姑娘!”篱落不忿的道:“要不,咱明儿还是不上妆了吧!让她们瞧瞧,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第一名妓,都比不上咱家姑娘的一根脚趾头!”
崔桦忍不住轻笑,篱落毕竟是西域人,汉语虽然说的不错,有些话意思还是有些偏差。
崔桦却是懂了!
不上妆,她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
上了妆,生生的把温婉遮掩,只余媚态。
“那些看不上姑娘的,都是瞎了眼!”崔桦虽然没有明说,但篱落也能看出来,崔桦对青王世子不一般。
崔桦抚上脸颊,幽幽的道:“篱落,你可知,我为何要浓妆见人?”
“篱落不知!”
“那是我怕人认出我来!”她名气太大,她救济的灾民不计其数,后来不少人贩卖她的画像,供奉起来,据说能带来好运。
偏偏,她有一张脸,崔不破也有一张类似的脸!
这样一来,认识这张脸的人,就更多了!
她也怕被人认出来,麻烦!
崔桦回头捏着篱落的脸蛋,从她手中拿出梳子,自顾自的梳起头发:“所以,你看,你家姑娘,胆子小的很,一直在藏头露尾,比不得那些大家闺秀。”
崔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胆小怕事,她自己知道就行!
当然,顶着别人的身份,就能把天捅个窟窿。
“你刚才想说什么?可是十三公主倒追夫?”崔桦邀请吕方听琴,真的只是听琴。
吕方兴致勃勃的来,接过却被崔桦关到门外,在院子里听了一下午的琴。
到了晚宴,崔桦自然没有弹琴的兴致,便以身体不适没去献艺。
吕、齐两家已经听了一下午,几乎奉崔桦为天人。
梁缪昀又由着她。
至于青焰,更不会发表意见!
南朝权利最大的几家都发话了,三皇子虽然好奇,这雪冬是何等人物,倒也不敢强求。
篱落眼睛又亮了起来:“姑娘,今儿下午,咱们刚回来,十三公主就把笛安打了一顿!”
篱落的世界很简单,崔桦救了她,她就和崔桦站在统一战线。
笛安奚落崔桦,她乐见笛安倒霉。
“为何?”在高门大户之中,艺妓是低贱的,没得亲自动手,拉低自己的身份。
这十三公主倒是个不忌讳的。
“青王世子就眼睁睁的看着笛安被打?”崔桦惊讶,青焰为何了没有护住笛安,怎么也算是青王府的颜面。
“据说,是勾、引青王世子被十三公主看到,十三公主醋意大发!至于青王世子……”篱落调皮的对崔桦眨了眨眼睛:“姑娘难道不知?青王世子在外面的假山上听了一下午的琴!”
“他在外面……”崔桦手中的梳子落在地上,摔做两半。
“姑娘!”篱落忙捡起地上的梳子,怯怯的看着崔桦,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篱落!”崔桦迅速的把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借着箱笼的掩饰,拿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这衣服是哪儿来的?”崔桦的衣服都她在打理,哪有这种黑色的!
“路上买的!”崔桦匆匆交代:“篱落,我有事要出去,你守好门户,不要让人发现,我不在!”
“姑娘……姑娘……”篱落想问清楚,崔桦已经翻过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暗夜下的计谋,浮出水面。
青焰的院子,是她一早打听好的!
崔桦站在院子外的树杈上,看着烛光映出的身影,好多话堵在嘴边,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口口声声欺辱与她,处处对笛安维护,难道,他早就知道,十三公主会来,这一切都是在维护她?
她想问个清楚。
崔桦翻下树杈,正准备摸进青焰的屋子,一个白影迅速的冲了出来,嘴上发出威胁的低吼。
这声音卡在嗓子中央,深深的嗅了嗅鼻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