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不曾再来,梁缪昀倒是每日必到。地,气氛倒也融洽。
崔桦渐渐从人们的闲谈中,得知了南朝的现状。
军政,青王一家独大,青王镇守玉河南岸,与北岸的万国遥遥相对。
吏政则由南梁王和几位从北方一起逃来的世家老臣瓜分。
皇室,不过是个犹享尊荣的空架子。
“这是谁,糟践了一园子的花!”
自从崔桦点明了要扬长避短,笛安再也不穿那种婉约的轻纱水袖衣衫,换上了利落的西域传统服饰,色彩艳丽,外套坎肩,坎肩边上织着金线,整个人热情的像一把火!
她不仅人像火,现如今也是无欢阁的新起之秀,如火一般,大有燎原之势。
崔桦的琴声引来不少的名人雅士,笛安趁机而上,舞蹈热情奔放,让人眼前一亮。
笛安蹿红,崔桦便有意的退居幕后。
她是来找青焰的,又不是真的来做艺妓。
“有这么大胆子的,除了咱们的雪冬姑娘,还能有谁?”薇雨掩唇一笑,眼中恨意闪过。若不是崔桦搅局,她早就成了青王世子的入幕之宾。后来更是因为崔桦救了篱落,玉妈妈为了抚平恩客的怒气,把她推了出来。
虽然那人手上有几处赌坊,银钱无数,但与青王世子相比,哪怕青王世子容颜尽毁,也是不足一提。
篱落拿着银剪,“咔嚓咔嚓”,一株花开正好的桂花,又被她剪回,枝叶葳蕤,花期不现。
笛安眼角扫过,露出一抹不屑的轻笑,娇声道:“薇雨姐姐,你说青王世子是何许人?”
薇雨顺着笛安的眼神扫过一旁的篱落,别有深意的道:“青王世子年少有为,身份贵重,怎么,妹妹对他有兴趣?”
“那倒不是!”笛安脸上露出一抹娇羞:“世子请我明儿去三皇子府上舞上一曲。”
“那恭喜妹妹了!”薇雨笑道:“都知道,咱们青王世子不仅女色,既然请了妹妹,必有几分怜惜,妹妹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咱们女人那没那么几年好光景,一直端着,反倒误了花期,妹妹可不要学那些老女人!”
“咔嚓!”好好的一棵桂花树,已经回到了隆冬之际,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篱落可是有话要说?”崔桦看篱落,从花园里回来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都替她憋闷的上,偏偏她还忍得住,一直没开口。
“姑娘,篱落不明白!”
崔桦等呀!等呀!
没了?
篱落哎!你打的哪门子哑谜,咱俩可没那种心意相通的默契!
“篱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好奇心已经凌虐完一只小猫,偏偏篱落不开口把小猫拯救出去,她只能自己挑起话题。
“姑娘明明有银子自赎,为何还要在这污糟之地,受这等闲气?”
“污糟?”崔桦轻笑,拉着篱落走到窗前,下面的园子里,三五姑娘成群结队,练习着歌舞,时不时的做上几个动作,保持平日里的体形。
“在篱落眼中,这是个污糟之地,在别人眼中,这却是一个容身的地方。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被男人骗尽家财,最后不得不回到这里,求无欢阁收留!”
“那边那个,曾经是楼子里的头牌。一年前赎身离开,想做个小买卖。岂知这女人失了庇护,不时有无赖翻墙入室,还不如继续留在楼子里,给自己加上一点卑微的砝码,至少无钱末进,她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
“这么说来,无欢阁还是做善事了?”篱落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倒不是!世道艰难,对女人更是苛刻,这楼子的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崔桦伸手捏了捏篱落的小脸,“不过,这里的姑娘,一般都是家里孩子多,养不活,才卖了来。倒是你们,远离家乡,平白的遭受无妄之灾!”
若不是她一时兴起,打乱了南朝花楼的平衡,这些丫头也不会被人拐卖。
篱落掩嘴一笑:“姑娘这话听着,好似自己不是西域之人似得!”
崔桦自知失言,转了个话题:“是谁又说了什么,让你心里不痛快?”
篱落抿抿嘴,把今天听到的事儿,跟崔桦学了一遍。
老、女、人!
三个字砸在崔桦头上,崔桦咬咬牙,表示自己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
天色微亮,南梁王府和青王府的马车还未到,玉无欢就敲响了崔桦的房门。
崔桦睡眼朦胧的被篱落扶起来,她虽然没什么起床气,但清梦被扰,心情还是很不舒畅!
“玉姨这里要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她玉无欢识人无数,经她手调教出来的花魁少说,也有双十之数,但没一个如眼前这人,媚骨天成。
偏偏是个红颜罗刹!
惹不得,赶不走,还得双手供奉着。
“雪冬呀!”玉无欢讨好道:“今儿,你不是要参加三皇子的寿辰吗?”
崔桦抬着眼皮,瞭了一眼窗外。
“玉姨,还不到点,你急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手上的东西不全,帮你预备一下!”玉无欢扬声道:“你们几个,还不把东西拿到耳房去!”
“是!”
听声音还不知一个!
“玉姨这是要做什么?”崔桦彻底醒了。
“姑娘,可知,这皇子的寿辰,又称小花魁!”
崔桦眨巴着眼:“嘛意思?“
“咱们这里的公子哥喜欢携妓出游。年轻人嘛!自诩fēng_liú,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