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眼中闪过狂喜,伸手欲夺。崔桦一个转身躲开,小心的把契纸收进袖袋。
琳琅沉了脸,伸手道:“给我!”
“凭什么!”崔桦挑衅的看着琳琅。
“那是我们家的东西!”琳琅激动的脸颊通红,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强力的娘家!
后宫不得干政,她跟着崔晨,更是极少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即使从宫人的寥寥数语中,也知道,万国最有前途的大将,就是崔不破。
可她一直把崔桦定义为一个飞上枝头的小村姑,也没具体打听过,却模糊了,崔不破是崔桦的爹!
崔桦拍着放入契纸的袖袋,挑衅的看着琳琅:“崔不破是我爹!想与我家攀上亲戚?”崔桦掩嘴讥笑,嫌弃的打量着琳琅,“你也配!”无论崔家有什么阴谋诡计,崔世福总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崔桦转身,对着太子和太子妃屈身行礼:“桦桦说句逾越的话!定是崔家不甘心,泼天的富贵白白被二房得了去,又仗着这奴才与太子妃同时失去了记忆,再三挑拨,使得你们主仆不能同心,便有了今天的事端!”
毕竟是小辈,非议太子妃的娘家,的确有些逾越。
“起来吧!”太子嘴角微微勾了勾,一般人家的姑娘,不是应该知道自己逾越,就千般小心,万般主意,不再犯了?
这姑娘倒好,明明知道自己逾越的,还一定要把话说完!
毕竟是崔不破的女儿,崔不破可不在意这些名声,他现在富贵了,崔家的人要是敢上门打秋风,他能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御史台弹劾?
有意见?拳头说话!
别看崔不破长得斯斯文文,在人前,也丝毫不在意自己闺女奴的形象,看样子好脾气。他内里就是一个流氓,只要察觉自己说不过,能动手,绝不动口!
“起来吧!都是自家的事,没什么逾越一说!”
“谢太子!”崔桦直起端庄的走到崔晨身后!
崔晨激动的拉过崔桦的手,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道:“我爹娘……?家中还有何人?”
崔桦抿抿嘴,“崔大福和她媳妇都不在人世,过继了一房儿子承继香火!”
想起老崔王氏一家子,崔桦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听说,崔延双还没有考上举人,越混越差,已经搬回了乡下,和崔延全一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天天不消停!
有时候,死不是惩罚,而是解脱。
最好的报复是让人生不如死!
不知崔家的人,知道自己有一个在太子妃身边当差的姑姑,会怎样?
自从知道了自己是崔家的姑娘,被人跪拜的应该是她!琳琅最恨别人看不起她,崔桦的一个轻蔑的眼神,一句讥讽的话,成功的挑起她的怒气,让她疯狂。
“她不过是一个奴婢,那里配的上太子殿下!”琳琅紧紧攥住胸口的衣服,仿佛这样能缓解一下内心的痛苦,她不服!不服!
她要把积压在心中多年的话,统统说出来!
“太子当年求娶的是我!是我!而你……”琳琅红着眼,恨毒的看着崔晨:“霸占了我的一切!”
崔晨瞳孔一缩,惊惧的看着轩善元。
她与太子恩爱多年,从未怀疑过这份感情。若是一开始便是个错误,轩善元求娶的是琳琅,她是顶替的那一个……
这心里就跟吞了个苍蝇似得,即恶心,又让她有些内疚!
善良的晨儿!
轩善元叹了口气,拉过崔晨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崔晨打了个哆嗦,夫君的手,滑腻冰凉,不似往日,干燥温暖!崔晨本能的反手抓住轩善元的手,希望可以让他暖和一些。
轩善元眼中满是温柔,这温柔在触及琳琅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琳琅也是受人挑拨,根本就不知道多少内情,也敢闷头往前冲,在东宫掀起这么大的事端!
有些话与其不明不白的让人揣测,不如由他说个明白!
“我们以前就认识!要不然,我怎么会点名要娶崔家二房的姑娘!”轩善元忘不掉,那个在树上拿果子砸他的小姑娘,一眼看到她,所有的美景褪了眼色,他的眼中只剩下她!
“晨儿对不起!”轩善元叹了口气:“当年,万国立国不过数载,根基不稳,世家大族自恃,总觉得皇室没有传承百年的底蕴,诸多刁难!”
不过,开元帝手段雷利,现在,再也不敢有人妄自出言!
“所以,大房提出这个建议时,我没有拒绝!”轩善元深情的看着崔晨,他的晨儿怎么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挑三拣四!
“对不起!”
“夫君!也是为了我!”多年的夫妻,如何不了解另一方的为人!崔晨黯然的低下头:“只是……”爹娘!
若说,有错,错的也是她,她为了富贵,不要爹娘!
“这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在崔家的老太君身边养大,是她劝说你改了主意,只是没想到……”
轩善元怒气上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们那些没心肝的畜生,竟然把晨儿推进了荷花池,还对她用药!
真是罪该万死!
随着情绪激动,腹中绞痛加剧,轩善元霎时间白了脸,他的时间不多了,怎么也要护晨儿平安!
“所以你们就牺牲了我!”琳琅咬牙,太子不是应该自是身份,最恨别人骗他吗?
怎么说了半天,他们似乎都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我说过,我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