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挑事的?”欧阳明媚翻身下马,走到秦二虎面前。
“夫、夫人……”秦二虎两腿打颤,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抓的这么紧,眼睛都撒上石灰了,还不松手!
欧阳明媚也不等他回答,抽出一个士兵的腰刀,在秦二虎的身上来会的比划。
“听说,是你说的,我们要拿你们的性命喂乌鸦?”
欧阳明媚压低声调,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听的人心底发慌。
秦二虎心中尚存侥幸,这家都是娇滴滴的大姑娘,就是丫头都跟小姐似得,杀鸡都没见过,还能真的砍人?
“看来你是不信!”欧阳明媚手起刀落,贴着秦二虎的胳膊割下长长的一块肉:“缎罗,扔去喂乌鸦!”
“是!”缎罗脸色不变,捡起地上的肉条,往空中一扔,数只乌鸦飞来,争相抢食。
秦二虎捂着伤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周围的难民看了纷纷干呕!
“侍儿上药,他还不到死的时候!”
“是!”侍儿拿出一个药瓶,洒在秦二虎的胳膊上。
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但秦二虎的叫声更大了,这药糊上去,就像在伤口上摸了辣椒酱一样,疼痛感立时被放大了好几倍。
“夫、夫人饶、命!”秦二虎疼的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
“看了,你是准备说实话了?”
秦二虎点头,伤口太疼了,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侍儿,止疼!”刀尖在秦二虎身上来回移动,欧阳明媚时不时的蹙眉,似乎在选择下次下刀的位置。
“是!”侍儿又拿出一瓶药,洒在秦二虎的伤口上。
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秦二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问,你答!多少一句,少说一句,我都会割下你的一块肉,喂乌鸦,再将你的伤口上抹上止血药,让你生生疼死!”欧阳明媚站起身子,对着难民道:“我家姑娘心善,不想见你们背井离乡,为一口饭食,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我却没有我家姑娘的心善,我自幼在战场长大,看惯生死,若有谁不信,大可以来试试!”
难民们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纷纷低下头。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祖籍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秦二虎跪在地上,低着头,闷闷的道:“小的就叫秦二虎,家住青山镇,因为欠了赌债,怕人上门要账,逃了出来,听说这里干活有饭吃,便来投奔。”
“这流言是怎么回事?”
“大家伙私底下一直很担心,晚上收工的时候,便在一起磨牙!”
“是吗?”欧阳明媚挑挑眉。
“你们谁和他住在一起!”牛皮有限,不可能一人一间简易的帐篷!
“你胡说!”难民中有人出声:“干了一天的活,回去倒头就睡,哪还有心思磨牙!”
“是呀!是呀!”还有人道:“这秦二虎不是个老实的,前几日还和狗蛋的婶娘眉来眼去的!”
……
欧阳明媚的目光在秦二虎身上来回打量,阴鸷的道:“看来你还不老实!”
“夫人!夫人!”秦二虎忙不住的磕头:“求夫人绕过我这一次,是有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说这些话的!”
“什么时候?”
“昨天!”
“那么他们昨天就知道有人会生病?”欧阳明媚扬起语调,让人都能听到。
一句话洗清了挡灾的说法。
“这小的就不知道!”秦二虎从裤裆里掏出一张银票,“这就是银票!”
真恶心!欧阳明媚更添厌恶:“那人是谁?你可还记得?”
秦二虎犯难了:“昨儿晚上小解的时候,遇上的,黑咕隆咚,小的也没看清他的长相!”
看来这秦二虎知道的也不多,欧阳明媚转过身,对着难民道:“刚才是谁的娘死了?”
难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迷茫!
欧阳明媚忍不住骂道:“你们连谁都没看到,就要拿我们家姑娘祭天?这些日子,真是大把大把的粮食喂了白眼狼!乌鸦尚知反哺,你们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们比得上这漫天的乌鸦吗?”
“我家老爷在外面拼杀,保家卫国,我不能让我家姑娘出现一丁点的危险!”欧阳明媚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走吧!我们这庄子有狼护着,这院墙本来就是多余的!”
“夫人,求求你,给我们一跳活路吧!”一旦真的要离开,难民们就开始恐慌。
“留下你们干嘛?再有人挑拨几句,说不得,你们就要放火烧了我们家庄子!”
“夫人,那人背对着我们,怀中抱着一个老太太,我们是真没看到他的长相!”有人灵机一动忙道:“就是他对姑娘不敬!我们也是担心得病的父母亲人,才会如此激动!”
说话的人,起身看了看。指着人群后面躺在地上的老太太道:“就是那个老太太,土色的裤子,上面有个红色的补丁!”
这话一出,立时有人站起来,几步奔了上去,扶起老人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颤抖的手摸上老人鼻息,整个人如遭电击,哭道:“娘!你怎么就去了!”
“你娘?”欧阳明媚走到近前。
七尺高的汉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那种痛彻心扉不是装出来的!
“夫人!小五子刚才就站在我身边,不是他!”
“是呀!是呀!声音也不一样!”
立时有人帮忙作证!
欧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