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扎恨的咬牙,若是再拒绝,他当真要背上胆小的名声过一辈子了!
“丰宁见过宏叔叔!”正说着,崔长安带着丰宁进来,对着耶律宏拱手行礼:“不知我父汗如何?”
丰宁的礼貌客气,立时把阿里扎比了下去!
耶律宏侧身让开,悲伤的道:“你父汗就在刚刚,回归了长生天的怀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丰宁眼中见泪,扑到在可汗床前,抓起可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父汗你你醒醒呀!我是丰宁!”
丰宁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父汗的尸体还未僵硬,尚有余温,从死亡到现在,怎么也超不过两个时辰!
他手上的信函却是三个时辰前收到的!
丰宁悄悄观察着阿里扎,这是他的阴谋?
还是,萨克城有一股,他都未曾察觉的力量?
无论是哪一种,还是眼前的事,最重要!
叱咤疆场的汉子,伏在可汗床前,哭的撕心裂肺。
阿里扎几乎气炸了,这风头都让丰宁一个人抢了!
此时他哭与不哭都显得虚伪。
“丰宁!”耶律宏忍住勾出来的泪水,把丰宁从床边拉起来:“你也知道,这汗位更迭是家事,亦是国事!可汗留了遗诏,我等必当尊从。”
其他几位头人纷纷点头。
凭心而言,只要可汗没有被蒙蔽了双眼,这汗位怎么也要落在丰宁身上!
“可汗是天下人的可汗,若是前可汗属意的替汗位的人选不能服众,恕我们这些头人无礼!”
这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过错,这些头人是不会阻拦的!
而丰宁自小到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优秀!
说到底,还是可汗的家族,奴隶最强,牛羊最多,所占之地,水草最为肥美!
若想强大,他们这些小家族,就必须依附上来。
“公布可汗的遗诏之前,我且问问你,你不在前线打仗,为何忽然回转?”
丰宁的心,不规则的跳动起来,难不成,父汗属意的人,还是他?
借着擦泪的动作,丰宁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宏叔叔,我派人给父汗送新得的战利品,送东西的人,却进不了城。我不放心父汗,便带着人马连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谁知我好话说尽,甚至拿出我二王子的身份,用尽各种办法皆不能回城,更打探不到城中的任何消息,我便觉城中有异!”
“城中有疫症,封锁消息,避免引起恐慌!封锁城门,是不想疫症扩散出去!”阿里扎忙替自己辩解。
“今晚!”丰宁没有和阿里扎争辩:“我心绪不宁,一闭上眼就听到父汗喊我,我便按耐不住,带着人马进城!若是父汗怪罪,我丰宁愿一力承担!”
“承担?”阿里扎红着眼,吼道:“你承担的起吗?父汗就是被你气死的!”
飒鹰忍不住上前,怒斥道:“你少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父汗身边就你一个人,还不知是不是你对父汗做了什么!”
剑拔弩张,眼看着双方要动起手来,耶律宏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耶律宏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既然是误会,朵娅把你手上的遗诏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朵娅皱眉,思绪飞速的转战,她怎么也想不出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换了遗诏!
“朵娅!”耶律宏不由的提高了语调。
“是!”朵娅实在不想看阿里扎得意的模样,把诏书交给了耶律宏,便转身跪在可汗床前,兀自流着眼泪。
可汗的金印,却被她悄悄藏了起来!
耶律宏打开可汗的遗诏,一目十行不由的睁大眼睛,又重新看了一遍。
“耶律宏,你到底要看几遍?”一个白发老头,沙哑着嗓音道。
耶律宏把手上的遗诏递了过去。
老头眼神不好,看的吃力,旁边的奴隶忙上前轻声念了起来:“……汗位传于……”
“传于谁?”有人不耐的呵斥道。
奴隶一个哆嗦,怯怯的吐出四个字:“朵娅公主!”
“什么!”屋内众人不由的惊呼。
就连朵娅都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头!
“怎么可能!”飒鹰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父汗又不是没有儿子,怎么会把汗位传给朵娅,朵娅若是嫁人,岂不是把汗位拱手让人?”
“怎么?你怀疑老夫手上的遗诏是假的?”老头不客气的看着飒鹰。
“自然不敢!”飒鹰缩缩脖子,讨好道:“叔爷爷,我只是怀疑,有人在这里面做了手脚!”说完,挑衅的看向朵娅。
“我不知道!”朵娅说不上心中是喜是悲。
耶律宏拍板定音:“既然可汗点名要朵娅公主继承汗位,那么……”
“我不同意!”又是一个不在年轻的声音,不过这次是个女的。
“我也不同意!”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若是朵娅做上王汗,那么我们便搬出萨克城,回我们的地盘!”
……
“为何?”耶律宏皱眉,在草原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女人做可汗!
更何况,那唯一的女汗,正是朵娅母系嫡亲!
“今晚大乱,朵娅公主竟然指使你的奴隶趁火打劫,抢走了我们不少金银家当,还哄骗着我们的奴隶反抗我们,说要翻身做主!”
这是什么节奏?
要推翻整个制度吗?
其中,损失最大的,便是屋内的众多贵族!
“我不知道!”朵娅也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