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桦柔柔的眉眼,里面掩饰不住的担心,轩飞扬看着,有些心疼,不由的移开眼,多看一眼,他都会忍不住留下。
可他不能不走。
他要在皇爷爷定下婚期前,立上一个大功,为丫头求得一个名分。
顺便查清楚当年的事,他已经找到了当年为长兴伯指路的向导,据说有一次长兴伯醉酒后出过一次fēng_liú事,长兴伯不认,那姑娘愤而出走,不知所踪。
最近已经有些眉目,他要亲自去看看。
轩飞扬不知道,他前脚离了上京,后脚开元帝就和他爹商议起了他的婚期。
坚定了信念,轩飞扬拿出一幅画卷,摊开,画面里的美人栩栩如生。
崔桦看到自己一身白色狐裘,站在梅树下,拉下一枝红梅,踮着脚,闻着上面的香气。
人比花娇。
崔桦欣喜的拿过画卷:“这是什么时候的我?”
“梅花初绽!”轩飞扬笑着指着画中一脚,那里似乎沾染上了什么东西。
崔桦仔细一瞧,惊讶道:“这是小白!”
轩飞扬笑着点点头:“那是你把小白埋在了雪下。”
崔桦拿起画卷,不由的道:“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
轩飞扬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想你的时候,你就出现在这里!每次见你,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我怕明日忘记了今日的美好,就随手把它画了下来。”
轩飞扬捕捉着崔桦的眼眸:“眼看着,你的生日要到了,我挑了一副最满意的送你。”
“我很喜欢!”崔桦小心的收好,那年轩飞扬还是青焰,送她成千上万的萤火虫,次年,便送了她林中起舞的画像。
自此每年一副,都是他印象中最美的崔桦。
崔桦叹了口气,看来轩飞扬去意已决,这生日礼物都提前了送她。
既然无法阻拦,不如好好享受,这分离前的时光。
崔桦枕在轩飞扬怀着,听着他的心跳,闷闷的道:“路上小心些!”
……
高广把一张圣旨放在开元帝的案头:“皇上,这是翰林院拟好的圣旨,您过目一下,落了御印,奴才好让人去传旨。”
中规中矩的圣旨,没啥好看的,手指摩挲着玉玺,开元帝不由的问道:“高广,今儿在殿上定了婚期,那靖国公,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有朝臣们,平时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哪怕八竿子粘上一丁点的亲戚,都要扒出来安上一个纵容的罪名。今儿这么大的事,竟如不知道一般。”
“回皇上的话!”高广笑眯眯的低下头:“传旨的地方远了些,萧先生和安夫人人又低调,这知道的人便少了些。”
“少了些?”开元帝虚点着:高广:“你这老货净捡好话说,这哪里是少了些,这根本就没人知道!萧乾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
既然萧乾不想让人知道,那么他便要弄得天下皆知:“去!让他们再去拟一份旨意,直接传到靖国公府上,让他们把人接来。”
圣旨传到了靖国公府,理郡王神秘的侧妃终有有了眉目。
靖国公夫人看着桌上的圣旨,发了愁,询问的看向靖国公:“老爷,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靖国公焦躁的走来走去:“这事儿你也别扔给儿媳了,娘在老二那里,你亲自去一趟!”
“是!”靖国公夫人不由的蹙了蹙眉,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就是做了郡王侧妃,又能有多大的前途。
靖国公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你是不知,前些年,母亲特意传信给我,说是把燕云十八骑留给二弟的外孙女当嫁妆。我还不服气,你也知道,那燕云十八骑,十八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真的?”靖国公夫人不由的道:“我还以为娘会留给瑞儿。”
“怎么会!”靖国公看着窗外轻摇的柳枝,轻声道:“母亲心里通透的很,燕云十八骑迟早会引来猜忌,成为我靖国公府的祸根。”
“我却没她那份心胸,苦苦求娘留了下来。”靖国公揉揉眉心:“现在想来,娘做此决定是变相的把十八骑交到当今手中。”
靖国公夫人还未出发,上京城就传了开来,靖国公府把镇府的燕云十八骑给那侧妃做了嫁妆。
大家不由的对那素未谋面的侧妃多了几分重视。
……
崔不破办完差事,刚回到上京就听得大家议论纷纷的讲理郡王娶侧妃的事情。
什么父不详,母早丧,连个传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传到靖国公府上。
这要是嫁过去,还不得被正妃欺负死。
崔不破眼皮抖了抖,一路风尘,顾不得君前失仪,直接进宫面圣。
“呦!”开元帝放下朱笔,晓有兴致的看着崔不破:“这次差事到快!”
崔不破跪在地上,双手奉上此次得来的东西。
开元帝打开一看,竟是皇宫布局图,恼怒的把图拍在桌上:“这群余孽真是可恶,面上归顺我们,背后还替南朝做事。”
“崔爱卿,此次办的不错!”开元帝赞赏,这崔不破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员猛将,在边疆能镇守一方,留在上京挖出了潜伏在上京多年的细作。
“高广,还不把爱卿扶起来。”
高广上前,却拉不动崔不破。
崔不破伏在地上,闷声道:“皇上,臣女还小,还望皇上怜惜,让臣多留她几年。”
“你有女儿了?”开元帝来了兴致:“你闺女,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嫁出去,就什么时候嫁出去。怎么?是谁要娶你家闺女,还让你求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