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和婶子和崔五家的,觉得今儿的菜都是崔桦一个人整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让她们三个小的,去屋里说话。.】
崔桦也不争,又添了把柴火,烧了热水,让她们兑着热水洗碗。
前院,崔长义最后一个离开,不仅收拾完地面,还帮忙捡了担柴火。
新修的墙带着股泥土的味道,染上了暮色,愈加的暗沉。
仔细的锁好门,接着朦胧的天光,崔桦三人离开了村塾。
“小妹,今儿,阿翁帮我们把束交了!”出了门,崔长平就按耐不住的讲道。
“是吗!”崔桦眼睛一亮,这阿翁可真是个行动派。
“还留下了银子,让夫子帮我们买书。”崔长安也道。
“这么好!”崔桦的心情更好了,这样一来,和婶子给的野猪钱,足够他们买笔墨纸砚。崔桦也把这个消息和哥哥们分享:“和婶子把卖野猪的钱给我了,有二两半呢!”
“这么多!”崔长平和崔长安相视一笑,觉得这日子更有奔头了!
“对了!大哥,你有没有问二伯分出去了没?若是分出去了,咱们拿些东西,去看看二伯娘。”
“问了!”崔长平道:“二伯分了几十斤粮食,二亩荒地,加一些零零碎碎的家什,今儿一上午的时间,就搬去了老宅子那里。长义大哥帮忙搬完家,才来夫子这的。”
“老宅子?”崔桦皱眉,她不记得崔家有什么老宅子
“大阿奶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后来盖的。以前住在庄南边,一处三间土坯房里。”崔长安把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土坯?”崔桦皱眉,“这都多少年没住人了,那房子还不得塌了!”
“塌了一间,还有两间能住人!”崔长平道。“不过院子还是蛮大的,以后加建房子也是有地方的。”
“哎!”崔桦叹了口气,“这下,二伯娘一家算是难过了。”
“那是!”崔长安道:“听说,分给二伯的那二亩地是沙地,根本打不出粮食。唯一的好处,就是沙地和院子几乎连成一片。”
“大阿奶给了那几十斤粮食,说的是麦收快到了,到时他们就能打自己地里的粮食。可那沙地都荒了好几年了,别说打粮食了,把野草整理出来都是麻烦。”
崔桦默了一会儿,又道:“长义哥,有没有说分家的事?”
“分家?谁还分家?”崔长平和崔长安不解的看着崔桦。
“长义哥带着大伯娘从那个家里分出来呀!”崔桦解释。
“没有!”俩人摇头。
崔桦抿抿嘴,有些事,还得自己决定。二伯挑的时机好,大伯娘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
听到动静,崔世福从书房里走出来,看了看崔长平和崔长安道:“长平、长安进来。”
崔王氏坐在院子里,笑道:“阿耶,啥事呀!让俺们也听听了咋样!”
崔世福冷眼看了看崔王氏,索性站在屋檐下说道:“也没不可对人言的,今儿,里正说,以前崔启山家的房和地留给了族里,房子用作村塾。地荒的荒,卖的卖,北边还余下十四亩的上等田,连成一片,族里不忍心把它拆散了卖,留到了现在。我买了下来,明儿,长平和长安跟我去落实一下地契。”
崔桦忍住笑,这阿翁是故意的吧!故意当着崔王氏的面说。
崔王氏一听,脸上立时变了个颜色。十四亩,比他家还多出来四亩地!
崔长全抬头道:“阿翁啥东西?有俺的吗?”
崔王氏心思微动,这都是喊“阿翁”的,他们家长忠和长孝虽然是继孙,可那仨小的还是捡来的呢!这有那仨小的的,也不能没她家长忠和长孝的。
崔世福看着崔王氏,平板的声音说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崔王氏紧紧攥住手,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强忍着说道:“阿耶,你看这地要不要挂在那边。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有三哥这个秀才在,能省上三分的税粮。”
“不用!他们若是觉得粮税过重,完全可以自己努力考秀才。”崔世福看向崔长平和崔长安。
崔长平和崔长安挺直腰板,示意自己可以。
崔桦又道:“阿翁,那这地,我们交给二伯一家,你看可成?”
“然!”崔世福点头,他只要清粥小菜可以饱腹,其他的并不在意。
“那交上来的粮食……”崔桦似乎有些为难。
崔桦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崔世福冷眼看着,等她说话。
“三分交税,二伯留四份,我们衣食有了着落,全部卖掉换为银钱。这些银钱……”崔桦看看崔王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当然是交给大人!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嘛?”崔王氏插言,提到银钱,她也没了往日的风清云淡。
崔桦垂下头笑了笑,崔王氏对外名声极好,不把她黑个彻底,他们又怎么能,不受影响的,从这个家里分出来?
崔世福淡淡的看了崔王氏一眼,沉声道:“你自己收着,留作你哥哥们明年的束。你也通了事理,以后也要学会打理庶务,没人可以教你,你自己参透。”
崔桦脸色一正,低头道:“是!”
崔世福疲惫的摆摆手,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一盏油灯,透过窗纸,照出斑驳人影。
“桦桦!”崔王氏皮笑肉不笑的道:“来的正好,把碗洗了!”此时,她撕了崔桦的心思都有了。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计划,不仅没骗过来崔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