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针,妇人的呼吸平稳下来,崔世福叹了一口气,看来到哪里都少不了事端!
推开门,从屋内出来!
捕头看着门口的身影,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阿……”翁!崔桦忙迎了上去,语气一转,道:“大夫,不知大婶这是怎么了?”
“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崔世福淡淡的道。
“没事吧!”
“去了半条命,不过还活着!”崔世福对着家中的丫头道:“注意饮食!这入口的东西,都要找信得过的人经手!”
这么严密?崔桦皱眉,心道:难不成,这妇人是中了毒?
崔世福看了看屋外的人,道:“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崔桦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尚未关合的房门,应道:“哦!”谁知道,这一晚上的时间,会出什么样的变故!
“那我们大家都散了吧!”捕头暗暗得意的看了苏青城一眼,只要给他时间,不过说的话,就能永远成为秘密。
“等等!”妇人嘶哑着嗓音的响起,从她躺着的榻上,能看到苏青城正耐心的哄着怀中的小女孩。
既然捕头想踢死她的女儿,她自然也不用帮着隐瞒。
众人停了脚步!
“这肚兜……”即使晕倒,妇人也紧紧抓着手中的肚兜。
即使掩的再好,徐氏眼中也有一丝急迫!
妇人看了女孩一眼,扭回头,简简单单的动作,费了她巨大的气力。颓然的倒在床上,看着厚重的床幔。
冬日屋里点火盆,屋子里落了不少灰尘,她前几日就说要洗,下人一直不得空,便拖到现在,以后也不用洗了!
“这肚兜是捕头给我的!”
众人一片哗然,立时闪开,把捕头独立在中间!
“你休要胡说!”捕头厉声呵斥,紧紧握着手中的绣春刀!
“我胡不胡说,自有天知道!”妇人有些激动,喘了半日,又回头看向苏青城怀中的小姑娘,道:“你们都是好人,今儿我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只求你们妥善安排我的孩子!”
苏青城抿了抿嘴,道:“自然!我会找一户好点的人家收养。”
“我信你!”妇人道:“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既然要说,就要说个清楚明白!
得到主子的示意,整个院子,瞬间只剩下崔桦、徐氏、崔世福、苏青城和捕快,就连缎罗也抱着小姑娘离开了。
妇人叹了口气:“我家男人有无子症!”
什么!
崔桦不由的看向崔世福。
崔世福叹了口气道:“前朝名医杨采慧提出的病症,这夫妻无后,不一定是女人的错!有的男人也会有问题!”
杨采慧!又是杨采慧!
看来她把这个时代的医术,进行了一次质的提升!
“明哥与我自幼相识!”……
“我们想要个男孩!”
看似没头没尾的俩句话,妇人却交代出极多的事情!
“那次,他知道……便出去赌,回来拿钱袋子时,正好看到……”妇人眼角流下眼泪:“他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铺子的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差!便做出一副刚发现的样子,喊打喊杀,还要明哥拿出封口银子!”
“明明是我们有求于明哥,为什么还能要人家的银子!”妇人声声质问,似乎那已死之人还能听见,心生内疚。
“我便拦着他,让明哥先走!”最后一滴眼泪划过眼睑,妇人的声音多了几丝恨意:“他揍了我一顿,还要挟我,若是要不回银子,便把我女儿送到窑子里去!”
“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祸害我的女儿!正当我抱着女儿准备寻死的时候,捕头出现了!”
捕头?崔桦看了一眼捕头,怪不得这人阴阳怪气的,原来真是冲着她们来的!
“他给了我一包药,说是吃下去,就是淹死也不会醒来。事后,捕头又帮我把尸体扔到百香斋的水井里,这样一来,我们母女不仅不再受他的威胁,还能帮明哥搬到对头!”
“我对明哥有愧,便应了下来!”
“你胡说!”捕头怒斥!
“她胡说?”苏青城笑道:“难不成四五岁的小姑娘也会胡说?”
“你……”手按在绣春刀上,忽然发难,抽出刀,对着崔桦砍去。
崔桦虽然不会武功,反映却不慢,低头躲过刀锋,苏青城顺势而上,比他更快的是两枚银针,刺进捕头的脉门!
捕头吃痛,如左右手的绣春刀都拿不住,“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苏青城顺势把捕头踹了出去,扬声道:“来人,把他带回去!”
捕头捂着胸口,嘴角鲜血直流,看着崔世福,刚才就是他发出的银针,阴鸷的表情,弯了弯嘴角!
“你说过……你说过,要照顾好我的女儿!”妇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说罢,便咬舌自尽!
这样也好,女儿就没有一个不洁的母亲,没有一个杀了人的娘,亦没有一个好赌的爹!
都好……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崔桦求救的看向崔世福。
崔世福叹了口气,上前,捂住妇人的眼睛,帮她闭上,“桦桦,阿翁救人,不救命!”
崔桦的心头不免生出几丝低落,哪怕这妇人再步步紧逼,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苏青城的手下很快便将捕头制服。
徐氏拿出妇人手中的肚兜,悄悄的塞进怀中,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到实处。
好一出连环套,终是曲终人散。
崔不破没有找到崔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