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二哥,你咋又来了?”崔延年听到敲门声,开门,有些奇怪。【..】
崔桦抢先道:“叔,二伯娘病了。前些年,阿翁留下了个东西,说是要有人犯了急症,用那东西,就能找到他!”
“啥东西?俺咋不知道!”崔王氏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
“许是时间久了,一时忘记也不好说,对不对呀!五弟妹!”崔延勇盯着崔王氏的眼,重重的喊出“弟妹”二字。
“许是我记错了吧!”崔桦挠挠头,“回头跟阿翁说一句,阿翁这一去采药,庄上人,得了急症可不好办!”
崔王氏怨毒的看了崔桦一眼,抿抿嘴,恍然道:“俺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
崔延勇顾不得崔王氏真心还是假意,此时觉得有希望,激动地眼圈泛了红,“小五,大哥死的早,二哥可没亏待过你!”
崔王氏假意笑了笑,“是呀!不过二哥,俺们也没用过你啥东西!”今儿,受够了崔延全那个不要脸的,对这二伯哥就有些迁怒。
崔延全仗着在外面,她又是个好面子,舍不下脸来跟他计较。现在可是在她家里,没那么多讲究。他们都是一母同胞,正好拿这个二伯哥撒气。
崔延勇理亏,他是家里的老黄牛,只管埋头干活,有了银钱都交给阿娘,还真没给侄子侄女买过啥东西。
崔长平拉了拉崔延勇的衣服,沉声喊了句:“二伯。”
崔延勇惊醒,又问道:“那东西在哪?”到底是有些气虚。
崔王氏不甘不愿的侧身,让他们进门。也不往屋里让,“说了句,你等等,便进了书房。”
崔王氏在书房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小方盒。
崔桦好奇的往那张望,盒子很普通,一尺见方,巴掌高。这年头没有电话,又是怎么通知大山里的人?
崔延勇伸手要接。
崔王氏躲过。
崔延勇不解的看向崔王氏,脸色有些涨红:“弟妹,你是啥意思?”
崔王氏把盒子夹在腋窝下,吹了吹指甲道:“二哥,别说俺不近人情。这个家里里外外,全指望着俺家当家的一个人,阿耶是个不管事的,平日里看病,遇到那没钱的,别说诊金了,就是拼命采来的药材也往里搭了不少。”
崔延勇是个实在人,听不出崔王氏的意思,问道:“弟妹,你到底是啥意思?”
“没啥!”崔王氏挥开崔延年拉她衣袖的手,道:“若只是药钱和诊金,阿耶愿意,不要就不要的。可是二伯,”崔王氏拍拍手里的盒子,道:“这东西可不便宜,你确定要用?”
崔延勇老脸涨红,咬牙道:“用!咋不用!”
“姑姑知道吗?”崔王氏又道。
“俺们分出去了!”
“那你们有钱吗?”崔王氏嘴角笑得渗人。
“没有!不过俺能打借条。”崔延勇看向崔延年,“老五,你倒是说句话!”‘
崔延年为难的看看哥哥,又看看自家媳妇。这东西他见过,是个奇巧物,真不想平白的给二哥用了。碰到个有钱的,说不定能打赏他们多少银子呢!
“拿纸来,写张借条吧!”崔延勇恍然,语气中有些落寞。他在兄弟间也是没有地位的。老五和老三不一样,他不是管不住媳妇,只是不想为了自己的事,去管他媳妇。
见崔延年不动,崔延勇怒道:“怎么?害怕你哥还不上你家的钱?”
崔延年下意识的摇头,不由的看了眼媳妇。
崔王氏用眼瞄了瞄手里的盒子,笑道:“长忠,帮你二伯写张借条过来。”说完,崔王氏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崔王氏笑盈盈的道:“二哥,你看看,这是四张油纸糊上的,可不像咱糊窗户的纸,这纸又轻又薄,还透亮。”
崔延勇不耐:“你直说多少个大钱。”在他看来就是个纸糊的东西,跟镇上的灯笼有些像,几百个大钱顶天了。
崔王氏不屑的道:“您还是听俺说说吧!省的到时候,说俺坑你。”
“这油纸是大户人家糊窗户的,五两银子一刀。一刀一百张,一张就是五十个大钱,这东西不到不少三张纸,一百五十个大钱。”
“还有这东西。”崔王氏从盒子底下拣出一样东西,“这可是蜡烛,镇上珍宝坊里,一两银子一点。”
崔桦知道,这崔王氏说话是有水分的,她是故意诱导崔延全,这一点蜡烛就值一两银子。
她没见过此时的蜡烛,但也知道一根蜡烛觉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而且蜡烛切面平滑,烛芯和外面的烛蜡平齐,很明显,被人切过。
见到蜡烛,崔桦就明白了,这盒子里的是一盏孔明灯。
指甲盖大小的蜡烛可不能让孔明灯升上天,阿翁留下这东西,自然也应该是知道的。
“爹!”杏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狗蛋娘说,今晚一定要带娘看大夫,否则,娘肚子里的娃,要保不住了!”
崔张氏虽然受了外力,但情况也不是很危急,拖的久了,就不一定了!
狗蛋娘,不仅是庄上的媒婆,还是唯一的接生婆。
崔延勇找不到崔世福,只能先把狗蛋娘找来。
这狗蛋娘,嘴巴碎一点,这接生的活计可不错。
崔延勇这心里,说不上轻松还是难过。不过,多少没刚才那么绝望,至少,这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延年!”崔延勇喊了一声。
崔王氏吓了一跳。
“哥!”崔延年语气中带着些讨好,亦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