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崔长忠第一个站出来:“作为晚辈听从长辈的话,有哪里不对!”
“立身不正!”还妄想把错处推到别人身上!岳子纯冷笑,这小子有点小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难不成,你不知道偷盗不可取?长辈让你做,你就做?这不是孝,是愚孝,愚孝即为不孝。眼睁睁的看着长辈犯错,不加以指正,反倒纵容,让长辈的错处越来越大,如何称之为也孝?”
偷盗!这罪名可大了!
崔王氏忙道:“我儿,哪有偷盗!”
“若是没有偷盗,为何不见他们进去,只见他们从这家里出来?”岳子纯指了指崔延勇的家门,又指了指地上散落一地的头面首饰:“地上这些,又是何物?我已经看了许久,你们不要妄想出言狡辩!”
“夫子,您弄错了!”崔李氏陪笑道:“这是孩子的二伯家!”
“二伯?”岳子纯看向崔延勇!
崔延勇无奈的点了点头!
岳子纯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被人喊来出头,要不是想着能让萧乾欠他个人情,这种闲事,他绝不会管!
没想到,这人自己拆台!
连翘一直看着岳子纯,忽然扬声道:“我们分家了!他们是从墙上翻过来的!趁我们不在,砸了锁,开了箱子,拿了装钱的荷包!”
“你这个死丫头!”崔李氏不由的上前抓挠连翘:“这些人是谁?这可都是你的亲哥哥!他们若是落下偷盗的罪名,与你有什么好处!”
“我把他们当做兄弟,他们可有把我当做妹妹!”连翘出言反驳:“我们家里生计正艰,这些个兄弟,哪个帮忙捡过一根柴火?哪个帮忙挑过一担水?”
“一家人?”连翘讥讽:“我们家有了银钱,就是一家人。没了银钱,哪个不是怕我们粘上,恨不得躲的远远的。我们连吃饭的粮食都没有了,还天天来家,逼迫我们还上一两银子的救命钱!”
“娘大着肚子,还没日没夜的做活!”连翘死死的盯着崔王氏!
“小丫头片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崔王氏心虚道!
“你们是长辈,我娘也是我的长辈,这长辈与长辈之间,自是生养我的娘,更亲近些!就算是落得个不孝的罪名。我也是先把我娘,放在心上!”连翘悲从中来:“我娘可是刚生完孩子,你们就来闹腾!让我如何敬重你们这些长辈!”
“更何况!”连翘看了了一眼岳子纯,道:“岳夫子也说了,愚孝即为不孝。眼睁睁的看着长辈犯错,不加以指正,反倒纵容,让长辈的错处越来越大,是不孝!”
顿了顿,连翘鼓足勇气道:“今天这事,阿奶做的不对!”
“话可以好好说,不该来我家闹,惹的四邻看笑话!更不该指使长文、长武去家里翻找……”只说出来,连翘就觉得羞愤难当!
他们再是同姓同宗,也是男女有别,更何况,她们姊妹已经大了!
阿奶眼里只有银子,那里还有她们的名声闺誉!
连翘咬咬唇,继续道:“且不说,那荷包里的银子是陈大哥要付的货款,只是暂时放我们家!”
“水平白无故的把这么多银子,放别人家里,还是个破落户,岂不是把肉扔进狼群里?哪有个不偷吃的……”老崔王氏不屑道!
“至少我们不会!”连翘怒道:“就算是我们家的,也只是我们家的!我们一家分出来,就算是我们有金山银山,孝敬老人的,耶娘是一分也不会少!阿翁阿奶就是要耶娘养老,耶娘也洒扫欢迎。但,我家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只是我们的!若是阿翁阿奶用银子的时候,咱们就是倾尽所有也不眨眼,但若是阿奶要拿去,我们也自是不给的!”
“阿娘刚刚怀孕时,差点小产,二阿翁又不在家,阿耶四处奔走,手里一个大钱也没有,要不是狗蛋婶子好心,帮忙看看,弟弟许就……”说着连翘也流下了眼泪:“倒不是咱们唧唧这几个银钱,只是,万一再遇上救命的时候……”
连翘说不下去,不过大致意思,大家都明白!
这钱不是不能交上去,只是因为他们一家要是用的时候,老崔王氏绝不会拿出来给他们用!
当众指出老崔王氏的错处,连翘觉的通体的痛快,低下头,心道:今儿就算是坏了名声,她也值了!
老崔王氏阴沉着脸,嗤笑道:“这不,说实话了吧!什么货款不货款的,就是你家的银子!”说着老脸一沉,强势道:“我今儿就是要了,就是拿走了,看你们能怎么着!”
“呦!二嫂怎么教孩子的!瞧这一大堆,理套理的,平日里还不知怎么编排长辈的!”崔王氏一边帮老崔王氏顺着气,一边说风凉话:“这分了家,连阿翁阿奶都不认了!看你以后怎么说婆家!”
“我觉得倒是不错!至少,立身正,就是有些错处,也能改过!若是立身不正,就是花再大的功夫,也纠不过来!”安九姑对着崔桦瞪了瞪眼,这丫头对连翘可真是上了心,“以后,不如跟着我!”
岳子纯看着连翘,不由的笑道:“小丫头,你可真是好福气,能得萧夫人一声夸赞,就是嫁给七品官,也是使得,更何况,还能跟着萧夫人学习……这以后的造化可就大了!”
这么玄乎……
众人不信!
岳子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懒得解释,自有明眼人知道!
“我……”连翘疑惑的看着马车,不由的摆手道:“萧夫人的心意,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