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崔家庄上下没少资助崔大庆家,这崔延双考上了秀才,崔家老二成了有名望的郎中。 崔大庆一家越发的不知高低,行事张狂霸道。
族长看了看里正,里正眼珠子转了半圈,示意自己不管。都是一家子,里正对本家的族长,还是很给面子的。
族长清清嗓子,面向老崔王氏,问道:“老嫂子,你看这事,咋办?”他说话还是留了几分余地,没有上来就行使族长的权利。
“分!让他们分出去!”老崔王氏是真的气坏了,她原也想着把老二家分出去,可那是要拿养老银子的。这么一闹,闹得人尽皆知,族长都插手了,这银子自然不能再要。
再加上怀疑老二手里有私房银子,此消彼长,银子少了一大截,这真是挖心挖肝的疼啊!
老崔王氏咬牙说道:“分出去也行,不过,这提前分,银子是一分也别想要!”说完又想到不好留下逼死儿子的名声,找补道:“毕竟俺和他爹还在!”
“那,延勇呀!不要银子,分家,你可愿意!”一碗水端平,族长又问了崔延勇。
“愿意!”崔延勇低下头,心里即是轻松,又是悲凉。
“那好!今儿,处理了这事,明儿,我去你家,帮你们做个见证!”里正不管,他就要去看着。
“麻烦族长了!”崔延勇又叩了一个头,才发现一边的媳妇已是脸色发白。心中蓦然一紧,问道:“媳妇,你咋啦!”
“俺肚子疼!”崔张氏强忍着听完,惨然一笑,晕了过去。
“二伯娘!”崔长平、崔长安紧张的上前两步。
崔延勇抱起媳妇,欣慰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崔长文、崔长武,他们站在后面,不知崔李氏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正兴奋的看着崔桦,一点也没注意到这里。
这嫡亲的侄子,还没这隔着一层的,有良心。
他原想着,自己没儿子,过继一个侄子呢!这分出去也对,这么没良心的侄子,老了以后,还能指望他们?不把他扔大街上,就是对得起他了!
“看好你妹妹,二伯,先走了!”崔延勇复杂的看了崔桦一眼,抱起媳妇,头也不回的走了。
崔桦摸摸下巴,这二伯啥意思?她怎么觉得那眼神,是在说,多好的小子,让个闺女带累了!
是不是?
是不是!
“娇贵的!”老崔王氏对着崔延勇的背影骂了一句,自认为赔了银钱,此时吃了崔桦的心思都有了,没好气的道:“长文、长武说说你们看到了啥?”
“阿奶!”崔长义一直想跟老崔王氏说几句,都被老崔王氏训斥了回去。
“你给俺闭嘴!老实听着!”老崔王氏听崔长文提了一句,崔长义也看到人了,他这么半天不说话,此时说话,自然不是什么好话。
崔长义讪讪的退了几步,心里哇凉哇凉的,阿奶刚才看他那眼,像看仇人似得。崔长义不由的又看向崔桦,阿奶一来,小妹就让他过来提醒阿奶,是算准了阿奶不听吧!
崔长文、崔长武偷偷的看向崔李氏,娘说,这事惊动了族老,就不是小事了。
崔李氏挑眉,面上带着鼓励。
俩人放下心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道:“下晌俺和长武去小云岭捡柴火。”
娘说:勤快的孩子谁都喜欢。
“看到有个男的,跟崔桦坐在一起,满是亲密,两个弟弟却不在。俺俩觉得奇怪,怕妹妹被人骗了,便上前去,谁想到,那男的远远的见了俺们,就逃了。”
娘说:说话要留了余地,他们也没看清是谁。这乡里乡亲,也是有远近亲疏的。不过三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谁会为了他们,上赶着污了自己的名声?
“小妹,看到俺们,先是慌乱的整理衣服,又是语无伦次的说好话,只要不把今儿看到的事说出去,就把野猪送俺们。”
娘说:主动拿出猪的,一定要是崔桦,这样更显的她心虚。至于事实如何,又没人看到,还不是凭着他们两张嘴说。
“俺们本来就觉着,帮忙瞒着不对,想着事后再跟阿奶说说。但小妹孝敬阿翁、阿奶,也没啥错。便先帮着把野猪抬了下来!”
“没成想,她半路反悔。还害得阿奶在乡亲面前,落了面子。”
“俺们心疼阿奶,便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
“现在想想,也满心后悔。”
娘说:孝顺的孩子,人都高看一眼。
“和婶子,对不起。俺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家套子里的猪。俺们是在小云岭半山腰,栗子林那块,遇到崔桦的。”
娘说:把错推到崔桦身上,先道歉,总比梗着脖子不认错强。
俩人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与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至于另一个目击者,崔长义。
娘说,他的婚事还攥在阿奶手里,就是看到了,他也不敢说。
崔桦眯眼,这崔李氏,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瞧这一席话,谁还能想到是刚才气焰嚣张的草包说出来的?
尤其是那句,整理衣服,给人多大的遐想!
崔长平和崔长安忍住揍人的yù_wàng,怒道:“你们胡说!我们天天和小妹在一起,今儿,也就离开了一会,从山上到和婶子家,打个招呼,能用多长时间?让你们一说,咋就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他们天天劳作,又修习了内功,早就不是那任人欺凌的小孩子。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若没事,咋就俩人下山,留得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