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鸣冤?”秦庄头嗤笑:“你亲闺女签的契,你的冤从何来?”
“这事!天知地知!”崔延勇怒道:“生死簿上有一笔明白账,往生门里总要算个清楚!”
“孟婆汤一喝,变猪变狗,那就是下辈子的事了!”秦掌柜也是个混不吝的,“这儿孙都不一定能管不了,还能管的了下辈子?”
“我也知道你们拿出不银子!拿不出银子,要么让我们把瓜拿走!要么咱们对簿公堂!”秦庄头笑眯眯的看着杏花:“可惜了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上公堂对峙!”
“娘!我不上公堂!”杏花紧紧抓住崔张氏,上了公堂的女人都是要坏了名声的!
“也不知家里的姐妹许没许人家!”秦庄头叹息的摇了摇头:“我也是好心!要不我容你们半日,赶紧的给她们姐妹订下人家!”
一百个西瓜,十几口子佃农,很快便装上了车!
“你们的家事,你们慢慢算!”秦庄头笑眯眯说道:“咱走了啊!”
说罢一挥手,佃农放下崔延勇,纷纷跳上了来时候的车。
崔延勇伸手去抢缰绳,却被马夫抽了一鞭子,倒在地上!
马鞭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几两马车绝尘而去!
崔延勇站起来,再次追了出去!
崔张氏捂着肚子,心急的看着丈夫!
“娘!我不去!我不去!”杏花慌乱的摇晃着崔张氏的胳膊,忽然,她眼前一亮:“娘!我们可以去找桦桦!”
“对!”杏花恍然道:“我们去找崔桦,她能给阿奶二百两银子的断亲费,还能给帮大伯娘一家出上百两的分家费!不过是二百两银子,她不会不帮我们的!”
杏花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对!就去找她!要不是因为她,咱们也不会分家!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她欠咱们的!这是她欠咱们的!”
“二百两银子!”杏花眯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要是不帮忙,就是忘恩负义,我要让庄上的人,都认清她的本来面目!”
崔张氏惊讶的看着杏花,眼看着有癫疯之兆,崔张氏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怒道:“我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闺女!”
“娘!”杏花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崔张氏,刚才她虽然委屈,也能用阿娘不是故意的,来圆成自己!
可现在……
崔长义见到杏花被打,赶忙紧走几步,想上前劝劝,还未靠近,杏花就自己站了起来!
“娘!”杏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泪眼朦胧的看着崔张氏:“你不要杏花了吗?”
崔张氏看着闺女的红肿的脸,心底升起些许内疚!
“你们都被崔桦蒙蔽了!”杏花哭道:“要不是因为她,咱们能分家吗?咱们就是分了家,阿奶也是顾着眷着,要不然怎么会给大姐说一个大掌柜!”
崔长义停了脚,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陈东升!
“可你们!”杏花难过的看着崔张氏:“可你们受了崔桦的蛊惑,与阿奶离了心,放着好好的婚事不要,难不成要让大姐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咱们姐妹谁也不嫁,就在家陪你们一辈子!”
“你阿奶的话,你也信!”崔张氏怒道:“说的是个掌柜,说不定多大年纪,还不知是聋是哑!”
“二婶!”崔长义忍不住出声,不好意思的看了陈东升一眼!
“长义,你咋来了?”崔张氏精神一振,抓着崔长义的胳膊道:“赶紧的,去追他们!”
“谁?”崔长义皱眉不解!
“不知发生了何事?”陈东升看着狼藉的瓜田,心头生气些许疑惑!
“这是?”崔张氏抿了抿鬓间的头发,她可以衣衫破旧,但不能不整洁!
陈东升笑笑:“我可能就是你口中的,年纪一大把,又聋又哑的大掌柜!”
杏花眼睛一亮,拉着崔张氏的衣袖:“娘,你看见了吗?阿奶给阿姐说的人不错吧!”
崔张氏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崔长义。
“二婶,她是小贝的耶!”崔长义解释道,“在那边门口遇上了那人打小贝!”自从出了绿屏的事,他没称呼过老崔王氏一声“阿奶”!
“小贝,咋啦?”崔张氏关心道。
“没事!”
崔张氏舒了一口气,推着崔长义,指了个方向,道:“先别说这些了,长义,你赶紧去追,看还能不能追上那些人!”
“那些瓜!”崔张氏哭道:“桦桦的瓜,被他们祸害了个干净!”说着竟是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二婶!”崔长义匆忙扶住,慢慢的把她放在地上。眼看着崔延勇不见去向,崔长义看了一眼杏花:“杏花,还不去找人,把你娘抬进去!”
杏花正直愣愣的看着陈东升,猛听崔长义叫她,方才回过神来,隐晦的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只要大姐嫁给了这人,他们家以后……
“杏花!”崔长义急道:“你还愣着干嘛!”以前还不觉什么,今儿听到杏花说崔桦的坏话,他从心底,对杏花疏远了起来!
“唉!”杏花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崔张氏,面上不由的挂上一丝担忧!
“赶紧去!”崔长义怒道,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不灵光!
“哎!哎!”杏花应声,匆忙跑了出去,径直来了崔长义家里!
进门就喊:“大伯娘,我娘晕倒了!”
“啥?”茶花脸色立时一白,娘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崔桦一听立时从床上跳下来,向崔延勇家跑去,小白紧跟其后!
“二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