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崔长平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崔长安握紧拳头,站在崔长平身边,无声的支持着哥哥。
里正和族长也是面面相觑。
崔延双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样子。
再次叹气:“我也是最近听人提起!无论真假,这么大的事,总要早作打算!长平、长安是二叔的孙子,按理说,也是奴籍。”
“我们不忍心见他们小小年纪,便为人奴仆。便想了个主意,一物二卖,那临海崔家也不缺小厮仆役,他们若是签了契,临海崔家还能咬着不放?这齐掌柜也是有背景,不是好欺负的,没得给自己添麻烦!”
这本是与崔大庆的一份说辞,也是打发崔世福的,前后完善了许久,半真半假,此时说来,底气十足。
崔桦满心疑惑,这样一来似乎解释了,阿翁为何不与他们亲近。外人都认为他们是捡来的,崔家就不能跟他们较真。
可这话从崔延双口中说出,又有几分真假?
“萧先生,想来,延双也没什么坏心思!”族长当起了和事老,毕竟崔延双是崔家的骄傲,面子要维护。
而萧乾肯在这山窝窝里呆着,受益的可不只是姓崔的孩子,还有姓陈的。
那陈家可是擎等着,抓他们的错处。
“他们老崔家,舍得出,那笔违约的银钱?”萧乾冷笑。
族长想到老崔王氏的吝啬性子,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可是临海崔家!”崔延双慢条斯理的收好契纸,“也算我多管闲事。”
“看来,萧先生另有高见!”语气中不乏嘲讽。
萧乾冷哼一声:“不就是临海崔家!薄有清名,却靠着女人投机取巧,能有什么前途?”
“先生,好大的口气!”崔延双眯眯眼。
“不知,在临海崔家人的面前,先生还说不说得出这番话!”他翻遍了族谱,都巴望着与之牵连上点滴关系的临海崔家,到了萧乾的口中,却便的如此不堪。
就好像自己珍爱已久的宝贝,到头来却发现是别人弃之不用的垃圾,这种感觉,真让人憋屈!
萧乾懒的跟他解释,他只要表明一个强硬的态度便可:“让他们找我便是!”安抚的拍拍崔桦的肩膀,“放心,有外公在,定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了去!”
崔桦心乱如麻,还是点头笑道:“我信!”
“还是您老有本事!”崔余氏镇定下来,恢复了一贯做态,面上恭维,语气里却满是讥讽。“不像我们,用尽了门路,也就想了这么个办法,还入不了您老的眼!”
话里话外,那意思: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崔桦抬头,满眼孺幕的看着崔余氏。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藏不住感情,婴儿肥的小脸,天真稚嫩,这份感情就更显真实浓烈。
崔余氏有些心虚,外面的事情,崔延双从不瞒她。刚要开口,崔桦又把目光转向了崔王氏。
“婶娘待我们真好,宁愿自己一家大小为奴为仆,也要为我们兄妹打算!”
“我……”哪有!崔王氏气的仰倒!奴籍,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更何况还提到她的孩子!
她把自己的孩子看的比命还重。就指望着,梨花嫁个好人家,长忠与长孝将来能考上进士,她也能弄个官太太当当,呼奴唤婢,彻底洗清现在的耻辱。
萧乾嗔怪的看了崔桦一眼,有外公在,还用的着你出头?
崔桦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他们没有父母可以依仗,没有父母,就和村里的人没啥情分。只能靠着捧高崔王氏,踩老崔王氏的脸。
虽然她也清楚,把崔王氏捧的太高,他们越难掰扯清楚。
萧乾宠溺的摇摇头,这孩子越看越可爱!
“我就奇怪了,就他们几个毛孩子,就是带回去,也要调教好久,很少有人愿意花那么大的精力。”萧乾指了指崔延年,“那是你亲兄弟吧!仆人的孩子,还是仆人,这叫家生子。”
“你既然有心思为三孩子打算,就没给你亲兄弟算计算计?他们一家可是正当年,带回去,正好实用。”
崔延双微微皱眉,逃奴之事也是半真半假!可守着村长和里正,又如何能说的出口。
崔延年看向崔延双,在他印象里,三个哥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崔延双安抚的看了崔延年一眼,故作清高的道:“他们毕竟是二叔的亲生血脉,又从小没了爹娘,自然要多照顾一些!”
顿了顿,又道:“延年毕竟是嗣子,这亲生父母俱在。那临海崔家若要细究,再过继回来,别人也说不出个错!”
崔延年皱眉,这虽是一个法子,做出来却也有些不近人情!
崔王氏脸色变的狰狞,似乎她已经沦为奴仆。心像是充满怨气的气球,膨胀到几乎爆炸,一时间,恨极了老崔王氏,口口声声说向着他们,却让他们一家过继出去,沦为奴仆。
萧乾闲闲的说了一句,“这家里出了为奴为婢的,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小一辈的说亲。”
这么一来,崔李氏也不淡定了!
萧乾得意的看了崔桦一眼,看吧!姜,还是老的辣!
几句话,把崔家从内部打散。
崔桦崇拜的看着萧乾,说实话,她并不擅长勾心斗角。
“娘!要不让老五再过继回来吧!”崔李氏恨不得老五一家立时落难,看那崔王氏害得意个啥!
不过面子还是要的!
崔李氏看向萧乾:“您老一看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