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瑕。
墨念琛开口:“怎么了?”
“我睡不着,来看看你在忙什么。”吴瑕说道。
他想到什么,问她:“瑕瑕,你会提拉米苏吗?”
“会啊!你想吃,我现在去弄给你吃。”
墨念琛摇摇头,盯着桌上的提拉米苏。
吴瑕看向他的桌面,才发现,他桌上摆着一块。
“是味道很好吗?我也来尝尝。”吴瑕快步走上去,切了一小块。
墨念琛继续敛眉,到底,到底在哪里发生过?
那么模糊,又好像很清晰……
仿佛有一块破碎的提拉米苏,就摔在书房的一角。
更多的想不起来了。
他对于提拉米苏的记忆很糟糕,但吴瑕为什么这么高兴?
凝眉。
墨念琛忽然推着轮椅朝着门外走去。
“阿琛,你要去哪里?”吴瑕好不容易把一口提拉米苏都吞下去,才抽出空来对他说话。
“我想去花园透透气。”
“可是外面在下大雨耶!”吴瑕连忙说道。
他该不会是去找黎盛夏吧?
吴瑕紧张地跟上他。
墨念琛对她说道:“瑕瑕,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瑕只好停下脚步,听着轮椅的声音渐行渐远。
花园许多花都没有开。
不是花开的季节。
唯有白色的梅花盛开在冰天雪地。
熟悉的一切,让他感觉到头痛,头痛,却又仍旧想要探究什么。
他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推着轮椅。
仿佛在华尔兹被谁跳起。唯美的旋转舞步,在眼前不停转。
心形的泳池,水面上都有了一层薄冰,看上去就很冷。
“阿嚏……阿嚏……阿嚏……”
站在院子外面的黎盛夏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她的身体已经湿透了,也冷得出奇。
终于,她听见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驶来。
她转过身来,双手按在铁门的栏杆上。
“墨念琛……”她颤抖着声音叫他,眼神里写满了渴望。
他和她隔着一扇铁门,仿佛隔着一整片海洋。
雨水从他和她中间浇灌下来。
她的头发都因为冰冷的雨水而快要结冰。
“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关心我吗?”铁门太冷,她只是按了一下,就快要冷得失去知觉,又连忙抽回手,对着双手哈气。可是这样的温暖稍纵即逝,之后又是刺骨的冰寒。
“我只是不希望我家门口有什么奇怪的人赖着不走。”他说。
她咬咬唇,意志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走的。”
“没钱住宿?说个数,我给你。”
黎盛夏的眼底浮现出薄薄的霜雾,咬唇不说话。
“还是想要别的?站了这么久,演戏也演累了吧。”
“墨念琛,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不可吗?我只是想要离你近一点。”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想离你远一点?”冰冷无情。
“你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还答应明天陪我去十里红妆,你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快?是因为吴瑕来了?还是说,你已经爱上我了?所以你在逃避我?”
“呵。”墨念琛冷冷一笑,“爱上你?你真会高估自己。”
“那你现在来看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利益?我们是契约结婚的关系,我说的对吗?不要假惺惺的跟我说什么爱情,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黎盛夏凝眉。
“多少钱才能让你永远离开我的世界,再也不打扰我?”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你觉得多少钱值得让我离开你?”
“女人,不要太贪心。不要去瞻仰不属于你的一切。”
“什么是不属于我的一切?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生?你怕给我吗?”
“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生?呵,你要的起吗?”墨念琛冷冷地嗤笑。
“你的一切我都会照单全收,包括此时此刻冷漠无情的你。”
“为了钱,你还真是可以不顾一切。只是你的苦肉计,对我无效。谈判失败,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墨念琛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她突然从栏杆外面伸出手,抓住他握着伞的手腕,她的体温冷到刺骨,令他心中莫名一震。
“我一分钱也不要,我要的是我和你之间的缘分。”
墨念琛冷冷甩开黎盛夏的手,可是她握得很紧。
他手中的伞被他扔在地上。
他和她四目相对。
时光仿佛在那一瞬停止,对视间,仿佛有偌大的光芒从两人中间炸开。即使下着这样的倾盆大雨,也无法浇熄那一团火焰。
“黎盛夏,你知道什么叫寡、廉、鲜、耻吗?就是像你这样,被拒绝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死缠烂打抓着别人不放。我和你之间,只有交易,契约,利益,冷战,漠视,敌对。这就是我们所有的缘,你要,都拿去吧。带着这些,滚出我的世界,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因为每次看到你,都让我觉得很厌恶。你假装可怜楚楚,千方百计赖着不走,却又一分钱也不要,你想要的更多,你的野心勃勃,可我不是你能随便驾驭的男人。收起你虚伪的一套,别在我眼前演戏了。”
黎盛夏听到墨念琛劈头盖脸跟自己说了一堆话,字字戳中她的心脏,宛若刀匕割裂她的心脏……
她看着他,开口:
“是,我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