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信带给世子吧,我这儿用不着你,你现在便去吧。”冬至走到阿四跟前,将手中的信递给他,转身招呼着李小柱:“爹,阿四有急事儿,你若是有何事儿便问我吧,我告知你。”
听说阿四有急事儿,李小柱自是不会再拉着他了,他招呼了一个下人,让他带着阿四从侧门出去。
阿四朝着李小柱和冬至打了声招呼后,带着媒婆和挑夫,跟着李家的下人往侧门去了。
等阿四走了,杨氏再次走过来,握着冬至的手,笑道:“冬至都是大姑娘了,如今有人来提亲了,还是世子,这可真是好命呐,我们李家真是有风水呐!冬至往后嫁人了,可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个亲人呐!”
刚刚瞧见这些个聘礼时,杨氏心里是极不舒坦的,毕竟是嫁不出去的冬至,竟是有这般多的聘礼,这如何能让她欣喜?可接下来,听到李小柱和那个阿四的对话,她这才知晓来提亲的竟是世子爷!这可是皇亲国戚呐,可是了不得了!如今的冬至可是今非昔比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得罪的,往后她嫁过去了,凭着世子的身份,大郎不是就有靠山了?这么一来,往后他们一家子可就真发达了!
想到这儿,杨氏就是心里再不欢喜冬至,如今也是亲热地抓着冬至的手,与她套近乎。
所以说,杨氏就是杨氏,即使是生活在李家村儿那般淳朴的地儿,战斗力依旧这般惊人,也难怪当初她能当家,还能压住马氏了。
冬至斜了眼笑得欢喜的杨氏,不着痕迹地将自个儿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笑着应道:“伯娘这话说的,大郎哥如今可是举人了,往后再中进士,那就是官老爷了,到时候伯娘可就是官老爷的娘了,到时候我们还得指望着大郎哥给我这出嫁女撑腰呢!好了大伯娘,今儿个你们出去逛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我这也是不舒坦,就不陪你们了。”
冬至说完,不再搭理满身都是心眼的杨氏,转身便是回了自个儿屋子。若不是因着她爹娘,她都懒得搭理那杨氏和李小柱,更是不情愿与他们虚与委蛇了。爱咋想咋想,她就是不待见他们!
冬至就这般走了,那站在屋子里的人脸色各异。立春因着恨恨地剐了眼站在她身旁的彭秀才,抱着自个儿的儿子抬腿便往屋子里走去。那孩子趴在立春背上,转过头瞧着站在铺子里的彭秀才,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
杨氏不放心自个儿外孙,也跟上去了,临走还将大郎的媳妇儿也叫走了。马氏想弄清白这是咋回事儿,便去找柳氏了。
“你们都去歇着吧,这多东西要收拾还是得花费些时候的。”李小柱见几人杵在这儿,开口招呼他们。
因着立春刚才给他的脸色,彭秀才此刻脸色也是不好看,此刻听到李小柱招呼他们,他也只得压下怒气,扯了个笑脸对李小柱点了头后,也是离了铺子往屋子里头走去。
原本他便是不情愿来这儿的,毕竟是媳妇儿娘家的二叔家,自个儿就是个外人,来住几日便罢了,怎的能长期住这儿?可立春一直磨他,他没法子了才来住了这些日子。可瞧着以往与他一块儿中秀才的大郎已是中举了,如今整日里读书访友的,准备明年的春闱,可他却整日里不得闲,陪着这些人去逛京城,连书本都拿不起来,他心里早便是不舒坦了。今日立春又是因着聘礼的事儿给他脸色,他更是不好受。
不行,这个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到底是别人家,虽说每日里好吃好喝的,可到底不如自家自在。他是男儿,就该凭着自个儿的能耐养活一家子,哪儿能在别个家蹭吃蹭喝的?
动了这个心思的彭秀才,去屋里找立春了。
而这头,李大柱却是站那儿,瞧着李小柱与别的下人清点着担子里的那些东西,心里波涛汹涌。他在镇上那多年,眼界也是有些的,虽说那些个东西他没见过,可他却是知晓那些都是好的。自己这个弟弟,自从分家之后,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如今都是来京城定下来了,这在团山镇可是独一份儿!他是小柱的亲大哥,可这小柱出息了却是不拉他这大哥一把,天下间哪儿有这理儿?
越想越恼火,正打算与小柱争这事儿,却听见立春的哭骂声:“你个杀千刀的!你把及第还我!要走你自个儿走,将我们娘俩儿留这儿!”
铺子里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处,那院子里,彭秀才正抱着不明所以的孩子往外头走,而立春却是拽着彭秀才的衣裳哭闹着,而他们后头却是闻声赶出来的马氏等人。
“你们这是干啥呢,这般哭哭闹闹的,有话不能好好儿说啊,啊?”马氏赶出来,拉住正往外头走的彭秀才,训斥道。
今儿个可是冬至被人提亲的好日子,这两小两口子怎的就吵闹起来了,真真儿的是不懂事儿!
马氏抓住彭秀才后,彭秀才顾及她,便是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原本拉着彭秀才的立春,此刻瞧见自个儿娘和奶都出来了,自个儿爹又在前头,顿觉有底气了。
她直接对着彭秀才的脸抓了好几下,哭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就知晓欺辱我,你咋不在外头能耐?有本事你也给我考个举人回来啊!就知道窝里横!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嫁给你这么个没本事的啊!”
彭秀才双手抱着孩子,又被马氏抓着不敢动弹,硬是受立春挠了那些下,这脸上被抓了不少口子,火辣辣的疼!
立春不解气,抬腿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