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帮我煮两碗吧!”懒懒纠结了一番之后,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出了这句。
冬至将目光从她的腰移到了她的脸上,就这么几个月,她的脸也是大了一圈,如今整个脸都是圆的。
“你你干啥子这般瞧着我?”懒懒瞧着冬至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她立马捂住了自个儿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知晓你昔日那些个同伴瞧见你,还能认出你不?对了,你这些个日子,与我同吃同睡的,我好似没瞧见你练功呐!”冬至说完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地盯着懒懒。
经过冬至这一提醒,懒懒才想起还有练功这回事儿!完了,这都半年了,她竟是将功夫全丢到一边儿了!
瞧着懒懒那一脸吃惊的模样,冬至觉着自个儿不能再说了,若是再说下去,她怕是要哭了。自个儿可是好心提点她,若是因着这好心,将她弄哭了,那就不好了,一会儿娘要是回来瞧见了,保不齐还说自个儿欺辱她了。
“冬至啊,你就给我熬一碗汤,啊?我先出去,要是婶儿和奶问起来,你便告知他们我出去有事儿,午饭再回来,啊?”懒懒说完这句后,急匆匆地往外头走了。
这都荒废了半年的武艺,一时间怕是练不回来的。
冬至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这天儿热,得煮些降火的酸梅汤给大家伙儿喝。
铺子前头,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娃儿挑着一担柴过来了。
“李老爷,这是今日的柴火,您瞧瞧?”那男娃将肩膀上的担子放了下来,对着李小柱客气地说道。
这男孩儿浓眉大眼,皮肤极为黝黑,大致是常年风吹日啥所致。他是李小柱去买柴火时遇见的,瞧着他一个小娃挑着这么一担重柴,又是卖不出去,李小柱怜惜他,便是让他每日送一担柴火到自家来,头次刮风下雨时,李家一家子都没打算他来了,可到了那时辰,他还是将一担柴火送过来了,自那之后,李家的柴火便是全让他送了。
“用不着瞧了,我信你。小简啊,你妹如何了?”李小柱走过来,扫了眼地上堆着的柴火,关切地问道。
那小简一听李小柱问到自个儿妹子,他眼中便是一片灰暗。
“还在喝药,这些年了也是不见好,大夫说是好不了了……”
李小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二钱的碎银子,递给小简:“这是你今日的柴火钱,你拿着吧,一会儿去抓些药,回去煎给你妹子喝。”
小简瞧见李小柱手上的银子,连连摆手,还往后退了一步,就是不愿接:“李老爷,用不着这多的,这担柴也就十个铜板,您给我十个铜板便成了!”
“拿着吧,往后你还得给我们家送柴火呢,若是你妹子有个好歹,你哪儿还有心思给我送了?没你的柴火啊,莫说这铺子里卖的吃食了,就是我们一家子啊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呐!”李小柱硬是将手里的银子塞进了小简的手里。
握着手里的银子,小简垂下了手。李小柱每日里都是会多给他不少银钱,他知晓李小柱是想着帮他们,可他心里却是不想收这银子的。从小他爹娘便是告知他,不能让别个吃亏,可自从爹娘去了之后,他一人带着妹子,如今妹子又病了,他却是连药钱都挣不到。李小柱给他银子时,他想傲气,却是傲气不了。
“多谢李老爷,我这就走了。”小简对着李小柱鞠了一躬后,得了李小柱的应声后,他才抬着重如千斤的双腿,出了李家的铺子,往医馆走去。
自个儿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在妹子跟前儿,骨气又能算啥子?
李小柱瞧着那小简瘦弱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铺子。这门口的柴火已是被小厮背去了厨房,他得去招呼招呼店里的客人。
柳氏将煲汤要用的东西都买回来了之后,拿着这些个东西去了厨房。一进去便是瞧见冬至正坐在灶台底下烧火,那小脸儿被火烤得通红。
柳氏几步走过去,将冬至喊起来,她自个儿则坐到冬至原本坐的位子上烧火。
“你赶紧这将这些个排骨都收拾好了,咱们要煲汤了,一会儿二郎和三郎便是要回来了。”柳氏摆了摆手,吩咐冬至。
冬至也知晓她娘是舍不得她坐在那般热的灶台底下,她也不戳破,转身便去收拾那些个排骨。
“娘,您给几两银子我吧,这天儿太热了,我想去做扇子。”冬至擦了吧自个儿额头的汗珠子,对柳氏说道。
“摇扇子干啥要去打铁铺子?咱家不就有扇子?”柳氏伸出头,问道。
冬至摇了摇头,“咱家的扇子扇一会儿手便是酸了,我想做个脚踩的扇子,那扇起来风可就大了,还不费力!”
“你想折腾便去折腾吧,一会儿吃了饭我去拿给你。”对于冬至的要求,柳氏一向都是不说二话的。
母女两一边儿说着闲话,一边儿煮着汤,马氏则是拿着抹布,在屋里将桌椅板凳角角落落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等二郎三郎回来时,正好吃午饭,这个时候,懒懒满身是汗地回来了。
吃晚饭后,二郎和三郎坐着歇息了好一会儿。李小柱瞧着兄弟两不进屋子读书,脑中想到了那可怜的小简,这般一对比,他便是觉着自个儿这两个儿子太舒坦了。“这都吃完饭了,你们两个咋的还不去读书?你们知不知晓,多少比你们还小的娃连饭都吃不饱,还得养着自个儿病着的妹子?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家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