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放我下来!”被李小柱抱着往屋里跑的冬至,突然开口说道。
慌乱之中的李小柱,没有听到冬至话里与平日不同,直接叫了他名字。此时的他只想着护着冬至,不然他这个闺女可就没了。
“放我下来!没长耳朵?是要我敲你一棍子才长耳朵?”瞧见李小柱没搭话,一心往屋子里冲,眼看着他推开了屋子,就要进去了,“冬至”揪了他的耳朵,双眼怒睁,吼骂道。
这语气,咋这般像自己过世的爹?还有这动作,从小他就是被他爹打到大的,这辈子,也就他爹会这般揪着他耳朵训斥他。
李小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冬至,嘴里试探地喊了句:“爹……爹?”
“你这臭小子,还不将我放下来?要造反是不?”“冬至”怒瞪着李小柱,说出的话也是怒气冲冲。
“哦哦,爹,我这就放您下来,您别气坏了身子。”李小柱连连点头,慢慢蹲下身子,放开冬至。
这么一耽误,李大柱已经赶了上来。他瞧见李小柱放下冬至,心里一喜,大步上前,一只手抓住冬至的胳膊,顺手就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脸上止不住笑意,嘴里却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死丫头,敢这么对你奶说话,就是进猪笼也不为过,今日我就打死你,灭了一个祸害!”
刚开始,马氏被冬至骂了这么一句,她心里也是不舒坦,恨不得好好打冬至一顿,让她长长记性!可如今瞧见这乱哄哄的,她心里又忧心。冬芬打柳氏,她倒是不在意,毕竟是儿媳妇。可冬至咋说也是她孙女,她就是不喜,也不能让她被白白打死啊。今日冬至要真的因着这事儿被打死了,往后她去地下,见着老头子了,老头子可不会轻易绕过她。再者说,大柱要真把冬至打死了,往后这名声可也不好了。要万一大郎收到影响了,那她就是李家的罪人了!
想到这儿,马氏抬腿走到李夏芬旁边,低声对李夏芬说道:“夏芬呐,你去招呼着,莫让大柱真把冬至打死了。教训一顿就算了,这要真打死了,传出去可不好呐!”
不等李夏芬回话,棚子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众人将目光转过去,竟瞧见冬至举起手又狠狠地甩了李大柱一耳光。
刚才李大柱将冬至拉到身前,刚要“收拾”冬至,没成想,冬至先下手为强,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抽了过来,直接将他打蒙了。趁着他没回过神,冬至顺手又反着将他另一边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冬至这两巴掌是使了狠劲,那响声直接盖过了周围嘈杂的各种骂声。
冬至抽了这两耳光后,收回手,将双手背到身后,微微弓着背,站在李大柱面前,怒视着他。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李大柱,将他从呆滞中拉回了神。他不自觉用手捂了脸,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你这死丫头,竟……竟敢,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这臭小子,骂谁呢?不长进的东西,赶这儿欺辱你弟一家,你还是个大哥?瞧你那熊样,我咋就生出你这么个挑不起的?我这还只走了几年,要再过个几年我再回来瞧瞧,这个家是不就没了?你这还是个长子不,担不住事儿不说,还将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我真恨不得没生你这没用儿子!”“冬至”劈头盖脸地将李大柱大骂了一顿。
刚清醒过来的李大柱又被“冬至”
这么一番大骂给骂蒙了,他也如小柱一般,结结巴巴,“爹……爹?”
“冬至”这番话,不止将李大柱震蒙了,周围的人也都蒙了。这神态,这腔调,不是死去的李老爹吗?这冬至咋和李老爹这般相像,还敢对着李大柱又打又骂的?
“冬至”双手背在身后,微弯了腰,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这般的姿势,这般的神态,可说是滑稽至极。可此时的大家,却丝毫笑不出来。他们脑子里,显现的全是李老爹的身影。
“爹?”
“老头子?”
冬至向着李冬芬和柳氏慢悠悠地走过去,此时的李冬芬手里正抓着柳氏的头发,而双眼却是盯着冬至,没动弹。
冬至走到她们面前,站定后,双眼怒瞪着李冬芬,嘴里吼她:“还不放开你嫂子?像个啥样?老大不小了,还这般不明事理儿!”
这话一出,李冬芬乖乖地放开了双手,只是这眼眶,说红就红了。泪珠子也是在眼眶里转悠,似是立马就能掉下来。
“爹,你总算回来瞧我们了!”这句一出口,哽咽的她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
李冬芬是李老爹和马氏中年得女,养得娇贵,从小到大,大家都宠着她惯着她。可自从李老爹去了,她这日子就没以往好过了。没了李老爹,她和娘一夜之间没了靠山,心里空落落的。如今再听到这责备声,她是再也忍不住了。
柳氏也是呆呆地瞧着冬至,嘴里喊了声“爹”。
“冬至”不再理会两人,直接转了方向,向着人群里站在一块儿的马氏和李夏芬姐妹两走去。
等走到她们面前,“冬至”站定,她扫了眼眼睁睁盯着她的李夏芬和李秋芬后,将目光转向了马氏,“我不在了,你就是这么照顾这一家子的?啊?瞧瞧你干的那些个事儿,我躺在棺材里都不安生!这个家,就这么活活拆散了!你这婆娘,就不能安生些?”
“老……老头子,真是你?”马氏结结巴巴问道。
“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