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整整喝了一个晚上,喝到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然后吐完了再喝。等到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一起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一个晚上,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只有王蒋干那宛若打雷一样的呼噜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太阳穴上传来的刺痛惊醒了。胃里犹如火烧一样的难受,我刚一睁眼,见顾辛烈也是一样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拧着眉毛。王蒋干则还在睡觉,打着雷鸣一般的呼噜。
“你们醒了啊。”这个时候,蚩尤三千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我跟顾辛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得见。睡眼惺忪的盯着自己的脚下。
“都跟你们说过别喝那么多了,真是的,多难受。”不肖多时,谢思端着一壶茶从厨房走了出来,有些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给我跟顾辛烈倒了一杯茶。
“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个小妮子懂什么。”我拍了拍谢思的屁股笑道。
顾辛烈打了个哈欠,呷了口茶,说:“这茶不错。”
“三千姐泡的。”谢思轻笑一声,偏头就靠在了我身上。
我也打了个哈欠,然后把那杯茶牛饮而尽,拍了拍谢思的脸蛋说:“去跟你三千姐买点早饭,我都饿了,买什么都行。”
谢思点了点头,然后小跑到厨房叫上蚩尤三千,两个人挎着胳膊就出了门。
我踹了踹王蒋干,把他弄醒了,这厮还迷糊着,眯着眼睛坐起来跟傻了一样,呆呆的望着地板。
我也不理他,而是直接看向顾辛烈说:“顾小哥,这次去湘西你有什么计划没?上次去云南,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很,咱们准备的东西太少了。”
“暂时还没有,三天之内吧,湘西那个地方跟贵州重庆还有湖北接壤,周围不要命的悍匪很多。再者,那边也是苗族的地界,总之还是很麻烦的。”顾辛烈又喝了口茶,沉声说道,语气中有一种烦躁。
“又是苗蛮子!”王蒋干怪吼一声,又一歪头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轻轻一笑,却是对顾辛烈说:“这个不怕,咱们是去摸棺的,又不是去打仗的。主要是到底有多少残本,一本两本还好,多了就有点棘手了,当然,即便是没找到战国墓,也能摸出来点明器好赚个散钱。”
其实我还是有点私心的,那就是在陪顾辛烈找战国墓的时候,想顺便把林离欢的墓给挖出来,不然,我身体里这个姬澄雪可随时有可能发作,那可是相当要命的。
“龙山、永顺、保靖、花垣、古丈、凤凰、泸溪,这是湘西管辖下的七县。根据我的推测,龙山跟永顺古墓数量是最多的,也比较偏远。自古以来,湘西也一直都是湘川咽喉之地,而武陵也是湘西的脊柱。所以我决定,咱们去的时候,以龙山、武陵、永顺这个顺序来寻找。”
顾辛烈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点了三个点,然后一一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顾辛烈的想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虽然知道湘西这个地方,但具体的地理环境以及其他情况,我却是一问三不知,九窍通了八窍,整一个一窍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王虎火急火燎的进了屋,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就朝我喊了一句:“悲……悲哥,有人找!”
我见王虎这个模样,还以为有大买卖,连忙站起来问了一句:“谁找我?”
还没等王虎说话,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就从门后走了进来,然后猛的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吼,把我吼懵了,就连顾辛烈也懵了。
我勉强回过神,看着趴伏在地上的老者,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猛然抬头,却是一双浑浊的盲目。
“天威难犯,众生回避啊!”老者穿着一件青色大褂,手掌枯如树皮,一头灰白头发被挽成一个发髻,然后插上了一根木簪。模样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不过,放到现在,却怎么看都像是有精神疾病的。
顾辛烈也被这老头逗乐了,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摇了摇头,从兜里拽出两张大团结,直接拍到他的手上说:“大爷,这钱你拿回去花,别出来见谁都叫吾皇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值当啊。”
“胡说!我老瞎子看人什么时候看差过?”青衣老头挤了挤他那早已失明的眼睛,义正言辞的说道,可是,他那拿着两张票子的手却偷摸揣进了怀里,那样子既可气又可笑。
我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叫王虎去火车站给我买三张去往湘西的火车票,可是一想蚩尤三千那妮子,又叫他先买四张。王虎从柜台拿了钱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走之前还趴在我耳边跟我说这青衣老头有点邪门,叫我小心点。
我倒是没看出这老头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当是随处混吃混喝的江湖道士罢了,只不过,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见谁都要跪下来磕两个响头,叫声吾皇,说实话也挺不容易。
“怎么,你们要去湘西那土屯子?”老头歪头看着我说,一张嘴露出三个挨着的铜牙。
我有些奇怪,我见过有人镶银牙、金牙、玉牙。可这镶铜牙的,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见老者如此一问,我就笑着回了一句:“怎么,您老当初是从湘西走过来的?”
我本以为这老头还要大肆胡诌一番,谁知道他一抹嘴,连忙说没去过湘西。
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