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从红袖手里接过那把裹着兽皮剑鞘的诡异长剑,然后双手捧着,微微低头,呈给刘玄策。
动作谦逊。
“杀敌需用活人剑?真是新鲜的说法,不过小伙子,这身怀屠龙技,就是世上无龙,但是砍砍花花草草小猫小狗还是可以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习惯用刀。”刘玄策微微一笑,然后从我手上接过刹那刀,一弹刀刃,发成一声清脆的响声。
“帝师……当真有趣。”曹子建收剑,阖眸。
“花家的女娃,怎么,还要打吗?”刘玄策摆了摆手,示意我跟曹子建安静一点,然后看向嘴角还留有血迹的花木兰。
“帝师有意,木兰自然不会折了你的面子。”花木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然后身形一晃,仿佛一道幻影一样持着绣春刀朝着刘玄策攻了过来,刀刃袭向刘玄策的腰腹,整把绣春刀就犹如一条出水的耀眼白鱼。
刘玄策眉头微皱,手腕一抖刹那刀直接拍在了那绣春刀之上,两刀相碰,发出嗡的一声,刘玄策拖刀后撤,冰冷的刀锋在空气中划出一大片火花。花木兰攻势未停,绣春刀向下一转,直接割向刘玄策的膝盖。
冷哼一声,刘玄策一手拽住花木兰的手腕,然后手臂上下一抖,砰的一声直接把花木兰摔倒了地上,那股大力直接让她疼的闷哼了一声,可是刘玄策恍若未闻,随即一脚又一次踢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直接把花木兰踹了出去。
辣手摧花。
我抽了抽眼角,刘玄策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然后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牧野,与其说刘玄策是用刀法打败花木兰的,其实倒不如说是用格斗术,出神入化的格斗术。
而这个时候林牧野已经近乎呆滞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在地上吐血的花木兰,然后又机械般的看了看刘玄策。
他的神经几乎都要崩溃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在他眼里七家就是永远不可能被撼动的一部分,不管是谁,都不行。但是刘玄策却将他这个保持了二十几年的观点彻底击碎,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刘玄策是真的想要杀他。
林牧野后悔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拿了莲花布去困住我们,后悔在绿洲甩开我们独自离开,甚至后悔从他爷爷哪偷来这两样鬼器。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了,曾经能够为他解决任何问题的花木兰已经受伤倒地,暂时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了,而他,似乎除了死,也再没有第二条路了。
“你……你们……放过我吧。”林牧野咽了口唾沫,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嘴唇嗡动,看模样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你自己自杀,这样咱们大家既省时又省力,第二条就是你可以试着从我手上逃走,当然如果逃不掉一样是死,但是你放心,你要是能逃走杀了我都没问题,林悲跟曹子建不会动手。”刘玄策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
“你们这是在逼我。”林牧野咬着牙,眼睛有些发红。
刘玄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林牧野尖叫一声,那声音跟他平时简直判若两人,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偏了偏头,这声音有些刺激耳膜,让人极其不舒服,可就在我们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这声音上的时候,林牧野动了。
我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但是当他停止移动的时候,指缝间已经插满了红色的绣花针,那针极其细小,如果不是在灯光下,我们是断然不会发现的,我记得很清楚,这针就跟上次在归墟之地他所用的一样。
刘玄策嗤笑一声,然后随意的在自己面前那么一挡,只听叮叮几声,几枚绣针应声而落,林牧野微微一愣,随后咬牙又甩出几根,他的出手很快,整只手掌就如同是一只穿花蝴蝶一般,殷红的绣针不断的从他手中浮现,再抛出,而刘玄策却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挡。
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从头到尾就一直在用刹那刀上下的挪移格挡,除了一声接一声“叮叮”的金属碰撞声之外,就连挥刀的动静都没用。
“不可能……不可能。”林牧野就跟疯了一样,不断的念叨着这三个字,两只眼睛越来越红,出手也越来越快,但是刘玄策全部尽数挡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林牧野,你放弃吧,如果是你大哥来也许还有可能跟帝师玩这一手,但是你实在是太……嫩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自杀了。”曹子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语气中不乏怜悯。
“少主说的对,与其让人像对待耗子般的戏耍,不如自行了断咯。不过红袖一看就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咯咯。”红袖掩着嘴咯咯笑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们给我闭嘴!你们懂我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好好好……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来吧,你们来杀我吧!”林牧野双手猛的撕开自己的外衣,露出精瘦的上身。
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是没有血液流通一样的白,但是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白皙,可是让我震惊的是,就在这白皙的皮肤之上,竟然勾勒着一大片诡异的纹身,这种纹身我从来没见过,这就像是一幅诡异的符文一般,紧贴在林牧野身上。
应该说是沿着他的每一条血管,从手腕处一直延伸至整个上半身,墨绿色的花纹让人看了不由的一阵心悸。
可随之更让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