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睡了十年,梦了一瞬?
我跟在苏蔓烟的身后,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林爷若真是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奴家现在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若你能看透,那么便全都懂了。”苏蔓烟扭过头冲我轻轻一笑。
“你要带我去看什么?”我好奇道。
“是属于你的东西,本来这东西不应该给你看的,如果姬澄雪在这里,你也是看不到的。但我想你还是应该看看,毕竟只有看懂了,你才能活下去。”苏蔓烟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这时忽然一阵轻风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睛,倍感舒适。
“你箩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我看着苏蔓烟胳膊上一箩筐的红色小花,不禁问道,这花在现实世界我从来没见过。
“这不是花。”苏蔓烟轻声道。
“那是什么?”
“是你的血。”
听到这回答,我顿时沉默了起来,不知应该怎么接话,只得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苏蔓烟的步子不快,但是走了这么远,我的腿也有些累了,但我并没说话,依旧跟在她的身后,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想给我看什么东西。
一直走到我的脚差不多麻木到没有只觉得时候,苏蔓烟突然停下了步子,然后侧身指了指前方,我微微一愣,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就在不远处,有着一座悬崖,悬崖的下面仍然是湛蓝的天空,显得极其诡异,又恐怖,而在悬崖的边上,竟然有着一口青铜大钟。
我微微一愣,那里有着两根三米多高的白色圆柱,柱子上雕刻着不计其数的各国文字,从夏朝开始,一直到现代。从上至下,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部文字简史。而那口青铜大钟,就悬挂在两根柱子的中间。
“那是……三世钟?”我微微一愣,扭过头看向苏蔓烟。
“是的,那就是三世钟。”苏蔓延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因为时机到了。”苏蔓烟眯着眼睛,揽过耳边的发丝,侧着身子凝望着悬崖下面的那面天空,在之后,我则一直紧紧的盯着她,而她则盯着悬崖,良久,她轻声说道:“你走过去,那钟下面有一柄钟锤,你敲响三世钟,便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
说罢,苏蔓烟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如此灵异,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缓缓的走到那三世钟前,一股极其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格外的凝重。钟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像,钟下的裙摆处有着一圈鬼面表情,喜怒哀乐各不相同,我伸出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上去,跟眼睛看到的不同,原来这三世钟并不是一口青铜大钟,而是一口石头雕成的钟。
但是石钟怎么响呢,我抿了抿嘴唇,然后弯腰从钟下摸出一柄钟锤,这钟锤一臂长短,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这钟锤竟然是木头做的,而且这木头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明显是一块朽木,就仿佛一用力就能被敲断一样。
但是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一种这钟能敲响的错觉,我喘了口气,然后轻轻的将那木锤放到三世钟的钟面之上,然后轻轻抬手,猛的重重的敲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雄厚的钟声从那口三世钟迅速的传了出来,然后蔓延至整个空间,一直到我的耳朵里。
也就在这钟声传到我耳朵里的一瞬间,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随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种眩晕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直到我耳朵里忽然出现了一声极其整齐洪亮的“杀”字,我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但是,就在我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我愕然发现,我的身体竟然不见了,或者说,我现在只能够看到眼前的场景,但是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能够移动。
挺拔的旗杆上飘扬着一面土黄色的旗帜,上面描绘着一条漆黑的龙纹,一个个大大的周字在中间,旗面上还有着点点鲜血,一小撮铠甲破碎的战士手里握着古老的青铜剑,虎视眈眈的望着周围的士兵。
他们都穿着相同的铠甲,手里握着相同的旗帜,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何会刀戈相向……内乱吗。
但是两方的兵力未免太过悬殊了,区区百人而已,而在他们的周围,差不多有上千甚至上万的士兵,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还不投降?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几个疑问。
中间的几百人围成一个小圈子,护着中间的一个人,他们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了,鲜血布满了洁白的衣衫,青铜剑上血迹斑斑,我看不清他们每个人的脸,就仿佛他们的脸上有着一团雾气一样。
然后是一阵厮杀,结局很明显,最后变成了数千人对一个人,我没觉得有什么悲壮,甚至连感伤都没有,我就像是一个单纯看电影的人,任凭剧情发展,但是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看了,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没有热兵器之间的碰撞,也没有来救英雄的配角,箭雨如蝗,成千上万支弓弩射出去的黝黑箭矢犹如雨水一样朝着那手里握着大周旗杆的男人身上射去。
我没听到惨叫,只有声如滔天的笑声。
身死,未倒。
男人就像是刺猬一样,脸上,头上,胳膊上,身上,脚上,到处都是箭矢,但他还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大周旗杆。
然后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阵白色的迷雾,然后慢慢的,迷雾散去,浮现在我眼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