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尽全力的撑着刀鞘,姬澄雪则似乎像看表演一样的在我身后,我此时更是有难也说不出,这要是让着死尸再沾点活人气儿,估计它就该真的暴走了。这东西恐怕就是因为我刚才跟姬澄雪说话才诈了尸,我手上的彩剑对它也没多大作用,现在只能瞪着眼睛盯着它了,这要是让它找到破绽,肯定扑过来。
尸体诈尸的这种事并不少见,尤其像是我们这种摸棺人,大多数人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八十了。随便找出其中一个就能给你侃上几天几夜,版本都不带重样的。
当然,这里面也的确是有夸张的成分在内,这诈尸原因也是千奇百怪,真假难辨。但大多数尸体变化不过就几种而已。
就譬如死尸身上长有长毛,且颜色各异,这种尸体就叫做煞,煞尸分两种,一种是主动攻击人畜,并且吸吮其脑髓的煞尸,而另外一种则是指旱的意思,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但凡是碰了他棺材的,必定在方圆百里都形成一场大干旱。
再有一种就叫做槐,这种死尸比较少见,就是我们常说的活死人,亦或者叫走尸,这种尸体一般行动比较缓慢,思维也等同于零,但身体是有骨无肉,就是砍断了手脚,它们也能在地上爬着找你。
最后一种就比较常见了,就是僵,也就是摸棺人嘴里面提到的粽子。尸身颜色呈暗紫色或白色,全身僵硬如金铁顽石。这种尸体入殓之时,要在棺材上横九竖九晕开墨线,然后棺下栓一红绳。这种尸体只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瞬间起尸,力大无穷,善跳跃,犹如飞。扑到人身上以爪牙攻击。想要对付这种僵尸,只能用竹竿撑住手脚,让其不能动弹,然后用明火引符水烧之。
不过,这些都是道家的手法,正统的摸棺人对付粽子的道具永远都是黑驴蹄子跟枪管子。可是,此时别说是黑驴蹄子了,就连手枪跟打火机,我都没有,虽然不是赤手空拳,但是这彩剑无锋,跟赤手空拳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此时能顶住这死尸,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眼前的这死尸就是属于第二种尸变的槐,也就是走尸,跟它很像的应该就是外国佬拍的丧尸片里面,那一个个走路颤悠、声音憨厚的“肉靶子”了。
传说这死尸睁眼是借着活人的气息而起,它用眼瞪过来,活人如果也用眼瞪过去对视,四目相对,则阳气克制阴气,它一股阴寒的尸气就被压制住,发作不得,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瞪着它的原因,稍有不慎,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可是,这瞪眼比之用彩剑顶着还不靠谱,毕竟,只有我一个人,这瞪眼毕竟也有眼涩的时候,等到时候我一个疏忽,可能就坏了大事。但是此时别无他法,我也只能硬撑下去。
但那满身驱虫腐烂不堪的死尸却并不是在硬撑,它身上传来的劲力可一点都不小,乌黑色的指甲裹杂着一股腥风对着我就抓了过来,我脑袋向后一扬,此时也说不得再跟它对什么眼神了。我这一躲,那指甲噌的一声就朝着我的上方挠了过去,就好似金铁一般,那指甲在墙壁上刮出一道爪痕。
我只得说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帮帮忙,这可不是什么看戏的时候啊,火烧眉毛了!难不成你真准备让我被这东西啃两口?”我竭力的用彩剑顶住那死尸的头顶,不敢有任何懈怠。不过眼看就要被这死尸挣脱开来,再想不出好法子,恐怕真得被这东西给抓一下了。
眼睛上传来的酸涩感跟手臂上传来那种麻痹感越来越清晰,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只能死撑下去。大约又僵持了差不多几分钟,我已经腿麻手软,甚至有被这东西杀了算了的消极想法。彩剑在我手里也是越来越朝他的脑袋刺了进去,可是这东西明显是没有任何感觉,又抓又挠的。
“好姐姐,快帮帮忙,我真撑不住了。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跟这畜生斗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该让你开心开心了?”我苦笑着扭头对姬澄雪说道,也顾不得其他一些什么了。
也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死尸忽然怒吼一声,彻底爆走了……那腥味熏的我立刻就倒出来一股酸水,吐了一地。
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然后纤手一推那彩剑剑柄。
只听得噗嗤一声,那彩剑就穿透了这死尸的脑袋,然后重重的扎在了墙壁之上。
竟然活活的把这尸体钉在了这墙上,我有些愕然,这办法并非是我没想到,而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第一,彩剑的锋利程度不够,第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姬澄雪这么一手确实漂亮,也足够惊人。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我还哪敢在这原地逗留,那尸体还在张牙舞爪的胡乱比划着,但我们已经顾不上它了,我拉起姬澄雪转身就走,可是脚底下刚一动,只听噗嗤一声,一只白森森的手掌忽然从厚厚的泥土之中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草!”我喊了一声,心里正觉得恐慌,脚底下一个没站住就被绊倒在了地上,当即就把下巴磕出了血,刚一摔倒在地上,地面之上又钻出来几只苍白的手掌,牢牢的箍住了我的腿。
这些手掌全都没有指甲,上面有着无数伤口,爬满了白胖的恶心蛆虫,看来就在我们的脚下,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被埋葬的死尸,非常可怕。
我用脚不断的向外撕扯着,蹬踹着,想借着这股力量挣脱开来,这泥土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死去多年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