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帝都祁阳城内杨名第一的绸缎庄,因着这家锦缎庄的锦缎价钱不菲,让寻常百姓望而却步。华美的锦缎匹匹散落开来,竟是璀璨的可比珠宝玉器。
钟灵毓平素时常要来这家锦缎店,她自入了上官侯府便趾高气扬,纵然只是妾身,却也是入了贵门。她一面看着各式奢华的锦缎,一面冷声道:“掌管,将我方才选的那两匹锦缎包好。”她说罢一副困顿的样子,这就转身又去看看别,偌大一个锦绣庄,自是不够她看的。别看钟灵毓姿态高傲,因着出身卑贱,便是做了上官侯府的妾侍,她的言行举止中都满带着粗鄙任性,这钟灵毓倒是生的一张好看模样,肤如凝脂,肌若白霜,模样也生的颇为周正,更难得她的面相本就生的十分讨巧。也许正是如此她昔日才被上官侯府的老夫人那么看重喜欢,最后被硬塞给上官小侯爷做了妾侍。至于上官小侯爷对这位钟姨娘如何,这一点却也同是看在人眼中的。
那掌柜却是有些为难:“钟……”他本想直呼钟姨娘,却知钟灵毓最是讨厌别人称呼她为“姨娘”,他也唯独迎合着钟灵毓的心意,只笑道:“钟夫人方才选的那两匹布只怕是不行,不若堪堪别的?最近新做出一些上好的布料,用来做衣服也是极好的。”
钟灵毓听着这话先是稍稍一愣,她缓缓转了个身,一双怒目冷冷扫过那掌柜身上:“掌柜的是在开玩笑嘛?”她钟灵毓选好的东西,竟是有人不给?她嗤笑一声:“掌柜的是觉得妾身给不起钱?是不将上官侯府放在眼中?偌大一个上官侯府,能缺了那么点钱吗?”钟灵毓眉目中尽然都是轻蔑。她自以为自己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将任何人瞧在眼中。
谁人不知这钟灵毓如今嫁入侯府做妾侍,她性子张扬,无人不识她,却也不好得罪。那掌柜还未再接话。谁正巧有人从门外进来,那脚步声越近了,人还未曾现身,却已能听那人说话的声音:“段掌柜,前几日定的布料,我今日来取了。”
钟灵毓只听着这话便隐约察觉到那人也许正是为了自己方才选中的那两匹布料而来,钟灵毓不由觉得有些晦气。她身边的丫鬟也寻思到了什么,看钟灵毓脸色不佳,那丫鬟当下便为钟灵毓打圆场道:“夫人,算了吧,这偌大一个北国帝都祁阳城,难道还没别的锦缎庄吗?”钟灵毓听着这话这才消了气,正要走呢,心中虽然气不过来,但是思来想去,总觉不该为了一匹布料生出什么事端,毕竟眼下说不准什么日子便是上官侯府的新婚之日,她在这之前惹出什么事情总是不好的。毕竟婚事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情。
却听有人哈哈笑道:“谁人不知道这就是北国帝都祁阳城名列第一的锦缎庄。我倒不知道这北国帝都祁阳城还有哪个锦缎庄能比得过这家。要来取这锦缎的婢女,此时此刻她已经进到屋中,恰好听着钟灵毓身边丫鬟那番话,她便出口讽刺。
那边掌柜的还在同那丫鬟叨唠:“你家小姐正逢喜事,平素心情可好?”整个北国帝都祁阳城人人都知道封家嫡女和封四小姐要一道嫁入上官侯府。钟灵毓却是上官云狂在早在迎娶封逐月之前便纳入房中的妾侍,虽也还不算正式过了门,但总归只是妾侍的身份,也没什么正规不正规可说。只是这时间却也是好巧不巧卡在封家一双姐妹嫁入上官侯府之前。要知道这钟灵毓本来只是上官侯府中一位婢女,只不过钟灵毓是上官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也算是硬是塞到上官云狂身边,未曾正式纳为妾侍,却已是妾侍身份对待。钟灵毓自然知道上官云狂将要娶亲,也暗暗瞧过封家那一对姐妹,本是没有察觉那丫鬟的身份,如今却突然发现来人竟是那封妙之身边的丫鬟,她当下就气得牙痒痒。她知道那丫鬟方才分明有意说那般讽刺之言,心中自然觉得不舒服的很。这封四小姐日后也至多只是妾侍身份,和她又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亏这封四小姐身边的婢女竟然如此张狂。钟灵毓觉得自己本来还是想要做出退让的,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愿被人欺负到头上。
那丫鬟见着钟灵毓竟也好似不曾见过,竟从钟灵毓身边擦肩走过,直走到那掌柜身前:“掌柜的,我家小姐还在外边等着呢。掌柜的,你也知道我家小姐好事将近你怠慢了我也无妨,可是怠慢了我家小姐的话……情况可就不妙了。”
那小丫鬟说话倒也有趣,虽也带着几分威慑的意思,话从她嘴中说出却愣是蜜汁一般甜,那掌柜只笑道:“那是……怎敢……怎敢。”这整个北国帝都祁阳城谁人不知道封家的四小姐同封家的大小姐一块嫁到上官侯府,虽然说封妙之嫁入上官侯府也只是妾侍的身份,但是封家这一双姐妹却尽然都是上官小侯爷的心尖宠。说来也奇怪的很,别家纵然也有庶出小姐为嫡出小姐做陪嫁藤妾这般,却从未见谁能真的相处的像是封家这对姐妹这般要好。便是不看在封妙之的面子上,他也不敢不看那封逐月的脸色啊,只是钟灵毓也一样是上官侯府的人。这在场的竟是每一个她能得罪的起的。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什么好事将近,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侍罢了。”钟灵毓在一旁低声嘲讽道,想想那位封家的四小姐从前还被传的神乎其神,说到底日后也不过是给人做妾罢了,更何况她还是给自己的嫡姐作为陪嫁嫁到上官侯府,她不过是最为日后帮助嫡姐巩固妻位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