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冷风仿若刀子一般,树叶儿被吹动的簌簌作响,临近深夜,外边的天似是越发凉了。
赫连文之却是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未曾离开。想来赫连敏兰今日一番话终究叫赫连文之有些在意。眼下赫连敏兰负气离开,赫连敏兰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却是一刻不停地在赫连文之脑海中徘徊。
若是从前,他也定然会对这事情深感不可思议。而赫连文之这般高傲之人,要叫他在人前真的低一下头这也决非容易之事,谁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死乞白赖缠上别人?做尽了谦卑低微的姿态,可的来的也不过是封逐月的嘲笑罢了……说来奇怪,封逐月便是对他百般出言不逊,他却也并不会轻易动怒,反倒觉得封逐月张牙舞爪的样子都好看的很。想来他若非是走火入魔便是真的吃了什么mí_yào又或者是被那封逐月下了蛊,若非如此,他怎么会一反常态?
只是封逐月对他的态度,他却也并非看不明白。赫连敏兰先前所说的那番话虽然难听,却也是说中了赫连文之心中的痛楚。四年五年的时间对于赫连文之而言未必算是漫长……可是四年五年之后,封逐月会不会依旧不喜欢他?
想来封逐月本就是极其敏锐又敏感之人,故而便是赫连文之有时候也极难猜到封逐月的半分心思。封逐月难道真的那么讨厌他吗?赫连文之却觉不然,只是……
只是,又该要怎么做呢?
赫连文之今日去找封逐月本来也的确有事,可是两人一番谈话下来,最后却又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如此一想,赫连文之自己也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正是这个时候,却听簌簌的冷风之中似乎多了一道气息。赫连文之在那人靠近的一瞬间便发现了。却看赫连文之只是微微抬了抬眉头,这个时候他身后已经多了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
“庄主。”说话之人却是赫连文之派在封逐月身边暗中观察留意一切的人,也是赫连文之身边的贴身暗卫之一,飞影。
赫连文之未曾开口,飞影又道:“敏兰小姐眼下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属下因要奉命保护逐月小姐,故而不敢追去。只是……敏兰小姐似是大怒,属下以为……”
“我知道。”赫连文之冷冷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赫连敏兰的脾气呢?更尤其赫连敏兰负气离开这种事情早就并非一次两次。只是这一次的事情的确尤其不同……赫连文之轻轻皱了皱眉头,却道:“由她去吧。”
“只是,敏兰小姐这次似乎……”
“由她去吧。”飞影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赫连文之又将方才那话重复了一遍。想来赫连文之眼下也是一样大怒。飞影却不知道赫连敏兰和赫连文之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赫连敏兰去过封逐月那儿一趟却是被飞影拦下来,想来这事情终归是和那封家嫡女有什么关系。
“庄主,其实有些事情属下不懂。庄主对敏兰小姐一向来都是百般疼爱,不忍心让敏兰小姐受一丝委屈。可是这次……庄主要为了那个封家嫡女而……”
“飞影,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赫连文之又一次皱了皱眉头,他将飞影的话打断,“这期间的事情……你怕是不会明白的。”
“属下的确是不明白。只是庄主让属下日夜在暗中守着那封家嫡女……想来庄主对那封逐月也是同样怀有特别的感情。属下说出方才那话,是属下冒昧。”飞影面无表情说着。却看他眼中闪过一道复杂感情,却是稍纵即逝,叫人轻易不能捕捉到。
而此时此刻,赫连文之依旧站在原处,也依旧是一言不发。想来赫连文之本就是个极是复杂之人,冷月之中,簌簌作响的冷风却仿佛不能影响他一丝一毫。他似是立在这冷风之中,却又仿佛不是,像是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飞影虽然在赫连文之身边多年,却也是一样看不懂赫连文之的。
想来世俗的很多规矩却是赫连文之所不懂的,他这一生大可随心所以无忧无语,这样的人,看上去该是极少会有什么忧愁之事。只是这种观点却也不过是那些外人所以为的罢了。
飞影轻声叹了口气,赫连文之却是恰好闻着他这一声叹气:“你叹气什么?”想来赫连文之身边的人多数都是少言寡语的冷漠之人,而飞影更该不会无辜叹气。赫连文之故此才发问。
飞影道:“属下也不知道属下为何叹气。”
赫连文之听后轻笑一声,想来倒是自己多想了。飞影又问道:“然而,属下却想,若是庄主心中有什么不快,何妨说出来?”
“说出来?”赫连文之轻轻摇了摇头,想来他并不是那种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的那种人,“不是什么大事。不值一提。”
飞影不知道赫连文之这番话是否是他心中所想,但赫连文之已经这么说了。飞影自然也无话可说。
却听赫连文之道:“飞影,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明日,你有时间的时候,为我将这纸条交给封逐月把。”赫连文之说完这话,竟是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想来赫连文之这是早有打算。只是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却是别人所不知道的,“你将纸条放在她能看见的地方。但切记不要让她发现你。”
“是。”飞影上前去接过那纸条,却也不敢多问什么。
却听赫连文之道:“飞影,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飞影道:“庄主想要问什么问题。”飞影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很是奇怪,总觉得赫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