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大小姐何出此言?”赫连文之却是不以为意。
封逐月不曾开口,却是双眉紧皱,便听赫连文之又道:”封逐月,你为何但凡遇上我的事情,便没有一点耐心?”
封逐月笑了笑,依旧是笑而不语,仿佛是不知道该要如何作答,又似乎是已经不屑于做出回答。
赫连文之倒是也不曾发怒,道:“北国还是挺大的,我还未去外边逛过,大小姐若是有空,可愿意同我一块去逛逛?”
“只怕不好。”封逐月笑了笑,心中暗想着自己为何要同赫连文之一块出去?她显然是不愿意的。
赫连文之又道:“大小姐若是不愿意,那倒也无妨。这会儿陪我说说话也好。”
“想来却并没什么可说的。”封逐月道。
“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那大小姐便陪我堪堪这四处的风景好了。”赫连文之倒是依旧不曾有半分怒气。
封逐月笑了笑,抬眼朝着四周看去,想来这偌大的封家,她却也的确不曾去过每一处每一角落,只是眼前这般景物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逐月以为这四下的景物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赫连公子自己也说了,眼下天气越发凉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封晓七已经被人接回去了,公子也不必去秦姨娘那儿了,天冷了,公子回自己屋中去吧。这外边的风景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北国的雪其实也是一样没什么好看的。想来这些凡尘俗世的风景,又怎么可能真的入得了赫连公子的眼呢?”
赫连文之却是从封逐月这话中听出几分嘲讽:“凡尘俗世的风景?”赫连文之反问道。
封逐月这才心觉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自己那般嘲讽的话尽数说了出来,想来她虽然怕眼前这人怕到了极致,可近些日子却又似乎没有先前那般怕了,仿佛是破罐子破摔,也就随他去吧。但方才那话说出来了,却也不好说回去,只是没想到赫连文之听的可真仔细,三两下便捉住了那最是满带嘲讽的词。倒是将封逐月堵得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真怕自己再开口的话,又不知道要说出多少嘲讽之话,到时候只怕真的要将眼前这人惹怒了。
谁知道那赫连文之却是半分不觉得生气,反是笑道:“想来我在大小姐心中难道与这凡尘俗世不同?大小姐这可是在是高看我了。”
封逐月真不知道赫连文之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想来赫连文之这般聪慧,如何不晓得封逐月方才那话分明是有意嘲讽,总不至于真的以为封逐月方才那话是在夸奖他吧?如是想着,封逐月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赫连文之又道:“凡尘俗世便凡尘俗世……我赫连文之本来也就是一介凡人,又怎么会不喜欢这凡尘俗世的风景呢?”只听赫连文之这话说得倒也煞有其事。
封逐月却觉赫连文之这人分明是个极度自以为是之人才是,他方才那话,莫非是故意那么说的?
“赫连公子怎么能说是一介凡人?”封逐月勾起嘴角一笑,“眼下再无旁人,你我之间和需要这样忸怩?赫连公子若是凡人,我真不知道该要如何说……”
“我不是凡人?”赫连文之却是反笑一声,想来赫连文之便是自视甚高,却也不至于觉得自己不是凡人,再则封逐月那话倒也有些意思,“大小姐的讽刺之意,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我未曾有讽刺赫连公子你的意思。赫连公子可莫要胡想。逐月的意思是说像是赫连公子这般神通广大之人,自然是不似凡人。”
“我若是不是凡人,莫非还是神仙?”却听赫连文之冷笑一声,与先前的语调已是不同,仿佛是终究有些动怒,却又听他缓缓开口道:“神仙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我却是有的。我若是没有七情六欲,我就不会喜欢你。”只听赫连文之这话又是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却也俨然坦荡的很,仿佛他方才所说的话真真是再是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赫连文之方才那话却是听的封逐月整个一惊。想来封逐月倒也不是第一次听赫连文之说这般话,总归是赫连文之有意说来戏弄她的,明知道这个道理,她却仍旧无法抑制那本能的惊讶之情。而眼下听赫连文之又是突然这么一说,封逐月怎么可能不被惊到?却也因此更加不好开口。只得用一双满是复杂的眼睛朝着赫连文之看了又看。
赫连文之却是展颜一笑,仿佛被封逐月眼下这般举动逗得发笑:“逐月,我喜欢你,想你了。”
少年满带着温柔的呓语,仿佛睡着时的梦话一般温柔而真实。
却是搅得封逐月更是一惊,想来赫连文之方才那话已实在让人惊讶,而他现在……究竟在说些什么!
眼前这人真的是赫连文之吗?赫连文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十分不可能,但是细细一想,赫连文之这人本就是一人千面,任凭谁也看不穿他真正的模样,任凭谁也猜不出他真实的心迹……这不就是赫连文之吗?也是如此,谁又能清楚赫连文之所说的话中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眼前这个少年,此时此刻竟然好似一个不解世事的孩童一般,满带着天真可爱,更有几分少年懵懂的清纯……只是,这哪里是赫连文之?
赫连文之决然不是这样的。
封逐月皱紧了眉头:“逐月还有事情,俗不奉陪。”如此说着,封逐月已是执意想要离开。而赫连文之方才说的那些话,她仿佛根本不曾听见。
但她自然是听见了的,她眼下这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