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敏兰那话中满是肯定,仿佛是料定赫连文之有朝一日定会后悔。她目光中带了几分张扬:“某些人到时候若是后悔……可别怪我啊。”她这话说了已是反反复复几遍之多。
仿佛生怕赫连文之不曾听清楚她这话似的。
“怪你什么?”赫连文之反问道。
赫连敏兰朝着赫连文之看了一眼:“你不是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吗?明知故问。”赫连敏兰撇撇嘴,却又勾起一抹笑意:“赫连文之……你该是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我与封逐月约定,若是我能做到那事情,她便要拜我为师,日后更要对我言听计从……但是你知道的,我若是为她找到那个人,那对她也是极其重要的。到时候便不知道她该感激我多一些还是恨我多一些……但终归我和她定下那般赌局,我为她找到那个人,她便要愿赌服输。到时候我要她做什么她便要做什么……我对那封逐月可是好奇的很。到时候只怕要忍不住用尽了法子折磨她。你可莫要怪我……”
赫连文之面上一愣,却是笑道:“奇怪奇怪真奇怪。”
他那一句轻叹真可谓是毫无来由。赫连敏兰朝他看了一眼,笑道:“有什么可奇怪的?别人若说这种话,我倒也不觉得如何。可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赫连文之你也如此惊叹吗?那我实在不知道那纠结是什么事情。”
赫连敏兰这般说辞,便仿佛是要将赫连文之捧上天去。那赫连文之却也半分不曾在意,一来是早就习惯赫连敏兰这般捧他,二来是心中清楚赫连敏兰此行还有别的目的。
“赫连敏兰,看来……你倒是真的很想赢那封逐月。可是奇怪的是,你既然觉得我定然会帮着封逐月,你为何觉得我就一定会帮你呢?照着你那般说辞,我若是帮你,岂不是害了封逐月。我若是喜欢封逐月,我又怎么会帮你?我纵然是你兄长,可若是按照你说的那般,你觉得你和封逐月,到底谁在我心中更加重要一些呢?”
赫连敏兰面上一愣,似是被赫连文之这一番话说的毫无回嘴之力。她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我方才已经说了,你若是帮我便是帮了封逐月!”
“我若是帮你,封逐月便输了。那怎么能算帮了她呢?”赫连文之轻笑一声。
“输便输了……她本来就是想要输的。”赫连敏兰看了赫连文之一眼,“那本就是她的心愿……你若是喜欢她,自然会帮我。”
“所以说啊,若是照你这么说,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帮她了。”赫连文之冷声笑了笑,“赫连敏兰,那你可是又仔细想过,你若是帮封逐月找到那人,便是遂了她的心愿。你如此一来,岂非反而着了她的道?”
赫连敏兰其实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当日她却也是一时气急和封逐月定下如此约定。如今赫连文之要拿这事情说事,赫连敏兰心中是极不情愿的。便道:“那又如何……可我还是更想要赢她。再说了,她若是能对我心服口服……那我岂非……”
“所以我才说……你这样一来,便着实是着了她的道。”却听赫连文之又是轻声一笑,他语气中仿佛依旧不带一丝感情,然而他说起封逐月的时,却给人一种全然说不出来的感觉。即便那种感觉仅仅也只一瞬,但是……
“那……那又如何。我只要她心服口服输给我。再说了,那封逐月也并非太过简单的一个人……她若是真的太过于简单了,于我而言,反倒不好了。我向来就不喜欢那种太过简单之人……她虽然在我面前横摆了一道。我却觉得与她这样的人交手反而有趣。”赫连敏兰只觉得赫连文之真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如此一来,她反倒为封逐月说起话来。
但赫连文之自然晓得赫连敏兰也不过是为了自圆其说。但听她说那话的语气,却也听得出她是真的对那封逐月有些好感的。赫连敏兰这人的性格,其实也是极难捉摸的,但赫连文之要看穿她的心思却也不难。
只是赫连文之哪里会去猜测别人的心思。他这人是极其聪明的,只一眼便能将一个人看穿的人,哪里需要用猜的?可惜这世间的事情却也总有例外。可惜聪明如赫连文之这般自以为可以将众人甚至整个天下玩弄于掌心的人,也同样有失算的时候。甚至同样有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
可是越是如此,他的面上越是平静。越是面上没得一丝表情的人,便往往越是复杂,越是难以猜测。赫连文之这人本就有太多面了,可是谁又真的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赫连文之……那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究竟帮不帮我?”赫连敏兰问出这话时却已觉得赫连文之只怕不会帮自己,“只是找一个人,对你而言并不难。对我而言却是头疼的很……”
“哦?你若非真的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敏兰……你到底将我想的太过于神通广大。”赫连文之轻笑一声,“一个人若是真的能有神灵的那般能力,他该是让人敬畏的还是恐惧的呢……”他后一句话轻微如同尘埃,赫连敏兰便也不曾听清,只道:“若这世间真有什么人可以称为神通广大……却也唯兄长一人。”
赫连文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他回眸,对上赫连敏兰此时此刻的模样,他在那张和自己看着如此相似的面容上看见了太多……赫连敏兰的感情不像是赫连文之这般不可捉摸,恰恰相反,赫连敏兰的喜怒哀乐就写在脸上,她若是怒了,即便是一张笑脸,